江濯的身体?不?知何时蜷了起来,他呼吸急促,却当真一声痛都没喊。这个过程持续许久,等停下时,江濯简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那人问:“晕了吗?”
江濯没应答,他疲惫至极,感受到气力灵能重新回归,手似乎能动了。正沉默着,对?方松了下手,却没有完全松开。江濯正欲开口,就看对?方轻轻伸开五指,和?自?己如似交握。
那人的声音近得像是贴在耳畔:“谁霸道……”
江濯的心跳微急,任由那交错的手指滚烫,还是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晕了。他从没有和?人这样亲密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潇洒”地开口。可惜即便他想装晕,微乱的呼吸还是暴露了。
那人想收手,江濯反握紧。他思索半天,终于开口:“多谢。”
那人说:“松开我。”
江濯道:“你怕我?”
那人说:“是你该怕我。”
江濯舒出一口气,把那点情绪压下去,语调又如同寻常:“行,我怕……”
手上一紧,对?方骨节明显,又握住了江濯。江濯以为他是为这句“我怕”而动气,便说:“你好难哄,怕不?行,不?怕也不?行”
那人突然用力,把江濯的手拽向自?己。江濯瞬间离石壁更近,因为呼吸声,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壁后。若是没有这面?石壁,两?个人就是面?对?面?。
半晌,那人说:“我吃人。”
江濯道:“吃什么?怎么吃?”
那人俯首,呼吸跟体?温一样烫:“就这样吃,先把你拖过来,再拆分下肚,连皮带骨,全部咽下去。”
他嗓音低沉,每个字都讲得很慢,落在耳朵里,生出另一种危险。
江濯脱口:“好……好烫!”
那人说:“下次再碰见,记得跑远一点,不?要让我碰,更不?要对?我笑。”
江濯道:“哦?笑也不?行?”
那人说:“不?行,你道我为什么在这洞里?因为我不?仅是个‘非人’,还是个极易失控的‘非人’。你再笑两?次,我就疯了。”
江濯想到他昨日:“我知道几个符咒,能清神明志。”
那人说:“什么符咒都不?行。”
江濯道:“别人的不?行,我的可不?一定。”
那人说:“你的最不?行。”
江濯心想:什么我的最不?行,我好歹是婆娑门的,一道清神符还画不?成??他既然需要,我临走的时候给他画一个。
因想到要走,心绪便有些沉郁,又因他本?就是强提着精神,渐渐地,又要昏睡过去。意识半醒半沉间,听那人问了声“还喝水吗”,江濯胡乱点头,没一会儿,下巴就又被捏住了,几滴清水入口,让他喉咙舒服了一些。
这一觉睡得久,梦里仿佛有河水拍打的声音,又仿佛有人在叫“江知隐”。等江濯再睁眼,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室内的光亮略微刺眼。他一愣,骤然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好了,竟在一艘船上。
帘子忽然一晃,进来个独眼老妇人。这老妇人说:“客醒了?正好趁热喝两?口汤吧!”
江濯犹在梦中:“敢问……”
老妇人佝偻着身,指了指窗外:“客不?记得了?你落水了。”
江濯自?然记得自?己落水了,可他分明躺在一个洞里,隔壁还有个能说话的人,怎么一觉睡醒,就跑到这里来了?似是见他困惑,老妇人说:“老妪昨晚夜钓,正巧看见客在水里,便把你捞了上来。”
江濯看自?己还是落水时的打扮,不?禁怀疑起来。但他到底经了些事?,不?动声色:“多谢老夫人,敢问这是哪里?”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