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颗金果。

江濯迟疑:“你有几颗?我吃了一个,还不?算饿。”

那人把果子送到他嘴边:“我有很多。”

江濯也不?再客气,和?上次一样,几口把果子吃了,只是这次不?必对?方伸手指,他自?己就把果核用舌尖一顶,还给了对?方。过了须臾,那人又把手伸了过来,这次指间拢着一只叶子。

江濯说:“给我吃?”

那人道:“给你喝。”

原来这叶子微凹,盛着一些清水。只是水和?果子不?同,若不?找对?位置,极易漏洒。那人手指探索,先碰到了江濯的脸颊。

江濯提醒他:“歪了,这是脸。”

那长?指微曲,有些犹豫似的,滑到了他的唇边。江濯张开口,咬住叶子,对?方又用两?指卡住他,劝道:“别咬,这个也不?能吃。”

水珠缓缓滑进口中,有一股清凉甘甜的滋味。对?方的手指略显冒犯,因为温度,让江濯差点又嘶气。他喉结滑动,吞咽得有些慢,鼻息洒在对?方指间,像是在对?方掌心下喘息。

剩余的清水忽然洒了出来。

那人说:“还喝吗?”

江濯凝目看他的手,这手握剑握什么都好看,就是很热,指腹抵在下巴上的时候,像是还在烧。许是江濯看得太?久,对?方将叶子一扣,反盖在江濯的眼睛上。

“别看我。”

江濯被抓了现形,也不?遮掩,唇角微勾:“叫你你不?喜欢,看你你也不?喜欢,你讨厌我?”

那人食指微抬,虚虚刮过江濯的左边眼尾,像是迷路了,半晌后,他用拇指指腹擦净洒在江濯唇角的清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今日还失意吗?”

江濯说:“有一点,身体?全然没反应……你听说过定骨针吗?”

那人道:“没听过。”

江濯说:“也是,我也只略听过名字。”

那人收回叶子,似有所悟:“你中了针,所以才痛?这针能封灵?”

江濯反说:“奇哉怪也,怪也奇哉!你把我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就没看一看我吗?”

他兜了一圈,总算套住了话头。

那人淡淡道:“我最近不?能视物,算个瞎子。”

江濯说:“那你怎么知道我漂在河里?”

这问题一出,洞内顿时安静了。良久,那人道:“因为我非人,即使?瞎了,也有法子知道你漂在河里。”

他总算回答了这个问题,倒使?江濯心安。江濯思索须臾,猜道:“神祇山灵大都不?讲人话,你是鬼吗?”

那人说:“你怕吗?”

江濯道:“不?怕,只是好奇,鬼都属阴气,应该很冷才对?,怎么你这么热?”

那人喂完他以后,心情便有转好。当下恢复昨天的语气:“因为我怨气太?多,老天要惩罚我,让我身受这样的苦。”

江濯说:“你还痛吗?”

那人道:“你陪我说话。”

他虽然隐了后半句,但两?人都知道,这句话应该是“你陪我说话,我就不?痛”,因为江濯昨天也这样说过。

江濯感慨:“这条河流经仙音城,距离中州雷骨门不?远,你先前说你不?能随意出去,是因为雷骨门吗?”

“不?是。”那人不?欲深谈这个话题,反问江濯,“你伤在哪里?”

江濯略过景禹那三掌,只说:“我中了四?根定骨针,灵能气力皆被封住,骨头也断了。”

那人道:“难怪。”

江濯问:“难怪什么?”

那人靠着石壁:“难怪我这么难受。”

他这话很有意味,像在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