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理他,他就联系凌猎。
“喻潜明这老狐狸,马上就要归西了,还满肚子坏水。”季沉蛟还没说什么,凌猎先骂了起来。
季沉蛟有些诧异地抬起眉梢。
“他在你身上打主意,也不看看你是谁的人!”
凌猎说得咋咋呼呼的,天王老子般的气势。季沉蛟本来心里有点烦,一看他这模样,一下子就松快了。
不回喻家这件事,季沉蛟从头到尾都很坚决。他记忆中的母亲仍旧面目模糊,他对喻家这个庞然大物没有丝毫归属感。他宁可保留季沉蛟这个名字,也不肯继承什么千亿遗产。
而且,喻潜明的真正目的绝不是找回喻家的血脉,而是给苟延残喘的喻家觅得一个振作的机会季沉蛟是夏榕市警界的重要人物,将他拉回喻家,将来喻家就多一个遮挡风雨的屏障。但与之相对,季沉蛟的前途将变得扑朔迷离。
也许有人会被钱财迷了眼,但季沉蛟不会,他始终清楚,自己毕业于公大,是夏榕市重案队的队长,一切邪魔污秽都不能沾他的边。
“喻夜生这边我来解决,我们小季只需要好好工作,漂漂亮亮地穿着制服就OK!”凌猎拍拍季沉蛟的肩。
季沉蛟眼皮跳了跳,什么叫漂漂亮亮穿着制服!
季沉蛟把凌猎乱拍的爪子抓住,凌猎一抽,没抽回来。
两人无言地对视片刻,季沉蛟突然说:“我这些日子都在说服自己接受那一段离奇的身世,它不是太容易。”
凌猎圆钝的眼尾撑了撑,眼神旋即变得温柔,“我知道,我们小季辛苦了。”
季沉蛟却摇摇头,“我是不是喻家人都无所谓,我的父母是什么人也无所谓,我最在意的,是我和你居然有共同的名字。”
喻戈。
凌猎怔住,圆圆的眼睛里只有季沉蛟。
“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季沉蛟费力地表达那种奇异的、惊讶的、庆幸的、后怕的感觉,“我需要好好消化的,从来都不是我来自喻家这件事,是我曾经是喻戈,你曾经也是喻戈。”
“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偶尔做同一个梦?”
凌猎眼神还有些茫然,但点点头,“嗯,你在执行任务,但你觉得别人叫你时,叫的不是你。”
季沉蛟说:“只要一醒来,我就会忘记那个名字。但现在如果再让我梦到那个梦,我一定知道,梦里别人叫的是,喻戈。”
季沉蛟说着环住凌猎的腰,声音和平常相比有些闷,“凌猎,在我还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就老在梦里梦见你执行的任务。”
片刻,凌猎笑道:“瞎说,我们不是小时候就遇到了吗?”
季沉蛟呼出一口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