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猎指着旁边的警服,“但是昨天晚上,你告诉我,你是冤枉死在这里的警察。”

詹军脸上并无惊讶,仿佛知道自己夜里干了什么。但是他显得很痛苦,轻轻捶了捶自己的头部。

凌猎问:“你知道你这些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吗?”

詹军说:“他们都在说‘闹鬼’,我猜到了。”

“是你。”

“是我。”

“你还记得那个警察叫什么名字吗?”

这次詹军犹豫了几秒,“他叫尹寒山。”

凌猎问:“你为什么要假扮他?”

詹军嘴唇颤抖,“我控制不住,我晚上根本不清醒。”

凌猎点点头,“理解,是有人指挥你这么做,对吗?”

“嗯。”

“你关于尹寒山的记忆也是他灌输给你,他让你以为自己是尹寒山,对吗?”

“嗯。”

凌猎又问:“他是谁?”

詹军浑身发抖,好似被巨大的恐惧勒住。

“不要害怕。”凌猎说:“你已经在警方的保护下。告诉我,那个利用你、控制你的人是谁?”

詹军咽下唾沫,声音虚弱,“我,我的医生,卓,卓医生。”

重案队扑向北栀医院,喻夜生惊慌失措,“你们要干什么?我父亲正在接受治疗!”

季沉蛟出示搜查令,“接到线报,喻氏集团可能与两起买凶案有关,请配合调查。”

喻夜生追在后面喊:“搞错了吧?什么买凶案?”

季沉蛟拿出符的照片,“这是你的吧?”

喻夜生脸色刹时改变,吞吞吐吐道:“不是,我没有。”

“但是照片上是你的手。”季沉蛟朝喻夜生的手指一瞥,“你还戴着这枚戒指!”

喻夜生想起来了,凌猎拍过符!

“你们这是未经允许非法取证!”

“这张照片不是证据,否则我今天带着搜查令来干什么?”

喻夜生后背顿时被冷汗浸透。昨天,喻潜明将他叫到床边,问他符在哪里,他拿出来给喻潜明看,“放心吧爸,我好好收着呢,老天会保佑您的。”

喻潜明却说:“烧掉吧。”

他大惊,“为什么?”

喻潜明转过视线,看着漆黑的窗外,“生老病死本该有个定数,不该有的,就不要强求了。”

他着急了,“那也不能扔啊!这不是您费老大劲跟高人求来的吗?就算不信,也不能烧掉吧?”

他虽然不迷信,知道符只是起个心理作用,但是烧掉符这种事怎么想都很晦气。

喻潜明却很坚决,“烧掉,还有以前的符,这种东西不能留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留,见喻潜明态度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面上应下来,说这就去烧。

离开病房后,他假模假样来到湖边,做出烧符的样子,但是并没有烧,而是将它们藏了起来。

爸真是病得晕了头了,他想,符这种东西,既然求来了,就千万不能烧。爸肯定是一时想不通,没关系,反正符是由我戴着,我收起来,等爸反悔了再拿出来。

此时,喻夜生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有一丝相像的警察,忽然慌得腿脚打颤。

爸昨晚就预料到什么事要发生了吗?所以才会不惜烧掉符,而自己自作聪明没有执行,现在大祸临头了?

季沉蛟从喻夜生的反应中看出,符没有被处理掉,喻夜生很清楚符在哪里。

“你们放开我!”被两名刑警带向警车时,喻夜生大叫挣扎,“我不知道什么符!你们这是对公民犯罪!”

重案队进入病房搜索,喻潜明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