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应死亡的卫生间是在揄系正利。一号楼,但是牟应的病房和江云朵都在三号楼。

三号楼,现在更加人心惶惶。

凌猎的视线在那些惊慌、沉默、躲闪、好奇的面孔中扫过,来到牟应的房间门口。小柳已经从这里搬走,牟应的私人用品被封入物证袋,等待下一步检验。

凌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席晚问:“想找什么?”

凌猎说:“牟应没有留下遗书?”

席晚摇头:“暂时还没发现。”

“奇怪。”凌猎走来走去,“自杀的人一般都会留下点什么,难道是在网上?”

此时,沈栖也正在搜索牟应的网络痕迹,未有发现。

凌猎想着想着就蹲下,意外发现左右两张床的床板不太对称,右边的翘一些,左边的呈水平。

这种批发来的床应该都一样,而且北区开始运营不久,东西都还很新。

凌猎在右边那张床下用力拍了两下,床板翘得更厉害。这床的床板和架子是分离的,但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席晚走过来,和凌猎一起将床板掰起来,一张薄薄的信封飘了下来。

席晚:“这是……”

凌猎迅速戴上手套,捡起信封。信封没有封口,面上什么都没写,但里面有一张A5大小的纸。

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席晚一眼就看出,和牟应每天在治疗日志上签的名是同一种字体。

“这是牟应的遗书!”

[我是牟应,一个该死的人。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用死亡清偿了我的罪过。很抱歉,给各位添了麻烦。在这里我必须承认,害死江云朵病友的是我。

从她住院的那一天,我就开始装鬼吓唬她。我们在同一栋楼,我非常熟悉这一栋楼的监控,和护士们出没的时间点,并且能够熟练避开。

早在她来之前,我就因为巨大的压力,时不时扮鬼放松,我不是针对她,但我确实害了她。那天她出现在走廊上时,恰好我也游荡到那里。她看见我了,她的惊恐让我感到喜悦和满足。

于是我跟在她后面,我想知道如果我在她脖子后吹气,她会是什么反应。她真是太胆小了,我已经做好了她尖叫飞奔,我被护士抓住的准备,她竟然只是一动不动,像被美杜莎诅咒的石头。

于是,我对吓唬她上了瘾。我跟随她回到她的房间,她的床位靠着门。她一进屋就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我悄悄靠近,看着被子里的她。

她掀开被子,被我的脸吓到乱叫。我得溜走了,不然就会被发现。

第二天,我本来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但我发现没有人相信她,就连她的教练,也说她是心理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这太可笑了,为什么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不被相信呢?

这刺激了我,我还想要更多的刺激。我继续吓唬她,她的精神一天天变得萎靡,她的室友不敢和她住在一起,她的教练对她失望,我忽然获得了澎湃的灵感。

等我出院,我要以她为原型,创造一个在绝望中无声呐喊的少女!

但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她会被我吓到冲出住院楼,并在那场车祸中香消玉殒。我当时想过追出去,天下着那么大的雨,我担心她神志不清会出事。但是我不敢,因为我一旦追出去,监控就会拍到我,那里的监控是我躲不开的。

我抱着侥幸心理回到房间,祈祷天亮后她会好好回到病房,我发誓再也不会去吓她,但是等来的却是噩耗。

这几天我始终生活在内疚和彷徨中,我想要警察来抓我,但是警察甚至没有怀疑过我。所有人都在讨论火灾、亡魂,但我想告诉你们,江云朵的死和火灾无关,都是因为我这个疯狂的艺术家。

对不起,既然你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