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房子,像是回到了丰安县。但阵仗显然比丰安县小多了,一排数下去,也不过十来家。

按照丰市警方的线索,毕雪兰一家就在这条巷子里讨生活。

凌猎拦住位大姐,问毕家的店在哪儿。大姐热情地往巷子右边一指,“喏,花圈摆得最多的就是毕家。你来订货的?”

凌猎笑着道谢,走过去,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在店门口给花圈掸灰。

凌猎在丰市待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了丰市的方言,老太一听见乡音,连忙转向凌猎。

凌猎这次没有假装群众,直接出示了证件,但对于具体的身份稍稍改动了一下,自称是丰市的警察,当年丰安县两起命案,谭法滨那一起已经破了,现在正在重新调查毕江这一起,希望得到家属的支持。

老太热泪盈眶,语无伦次,一边喊着女儿女婿的名字,一边拉着凌猎往里走。凌猎怕她激动摔着,连忙扶住她。

毕雪兰和丈夫老钱闻讯从里面的作坊跑出来,两人都穿着围裙,俨然正在工作。毕雪兰惊讶地搀过母亲,“妈,您刚说什么?”

凌猎又把来意说了一遍,毕雪兰眼睛也红了,立即招呼凌猎到里屋。凌猎打量四周,毕家的门面分为店面和后面的院子,院子接着住处,就算是在城市边缘,这种大小的也不便宜。

看来毕家的生意做得不错。

老钱端来一壶自家喝的凉茶,见凌猎年轻,气质上又不怎么像刑警,难免有些狐疑,“老幺那案子,真能查啊?当年说找不到凶手。我们觉得丰安县邪门,又是个伤心地,这才搬出来。”

毕雪兰觉得丈夫对警察不礼貌,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你唠叨什么?人家凌警官大老远跑来,你还说风凉话!”

夫妻俩吵半天,凌猎一边喝凉茶一边听。他是向来不排斥群众鸡毛蒜皮小事的,很多重要的线索就藏在这些小事里。

老钱耳朵有点“耙”,被妻子说得没脾气,嘀嘀咕咕扎花圈去了,走之前还说:“你就知道心疼你那弟弟,他不是被你们一家惯多了,能惹上不该惹的人?嘿!你还嫌我没出过力,当年是谁一天到晚往局里跑?警察抓不到凶手,是我的错?”

毕雪兰还要骂,凌猎放下杯子,终于插话:“毕江在家里很受宠?”

毕雪兰叹口气,坐到凌猎对面的竹椅上,“我们家这一辈就我跟他,你是丰市过来的,肯定知道我们这一行都是让男人接手,女人都是打下手,不到万不得已,家业不可能落到我们头上。”

“我是姐姐,毕江是老幺,那他肯定受宠嘛。不过我们家也不算重男轻女,吃的用的一视同仁,条件还行,所以我跟他都有学上。他也疼我这个当姐的,我在外面遇到事,都是他帮我出头。对了,凌警官,我看你年轻,尹警官是你的师父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凌猎一惊。尹警官?哪里有什么尹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