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队里的心理专家说过,凌猎是个很危险的队员,而对特别行动队这样的特殊部门来说,危险的队员不可或缺,用得好是宝藏,驾驭不了就是定时炸弹。
而这次,凌猎的野性似乎收敛了许多,又有点被管束着的感觉了。
沈寻不由得想起季沉蛟。听说凌猎到了夏榕市之后都和他待一块儿,凌猎的改变是因为季沉蛟吗?
沈寻拿起季沉蛟的资料,这也是个经历很有戏剧性的男人,被凶手夫妻抚养大,竟然成长为精英刑警,不久前亲自侦破养父母二十年前犯下的命案。而季沉蛟的师父宁协琛,曾经在夏榕市警界叱咤风云,失踪后传闻纷纷。
站在沈寻的角度,季沉蛟和凌猎都不让人省心,但这俩的气场却似乎很合。沈寻自己便是一线出身,清楚默契在他们这群人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那就看看,这两人能影响彼此到什么程度吧。但愿那些影响都是正面积极的影响。
季沉蛟将许可收好,又将自己的和凌猎的各自打印出一份。凌猎笑他:“好新奇哦!”
季沉蛟哼了声,“是,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地方刑警。”
凌猎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吹着口哨出门这间办公室是丰市市局给特别行动队安排的,等于卫梁案的临时指挥中心。
季沉蛟跟上去,“去哪儿?”
“调陈案的案卷,卫之勇未破的那桩。”
资料室散发着纸张经年累月酝酿出的味道,在这里一切都变得陈旧,时间仿佛也变得缓慢。季沉蛟觉得虽然都是资料室,但每个市局、分局、派出所,这扇厚重的门内,气味都不同。它们承载着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悲剧,酿成的味道也截然不同。这是只有刑警才能分辨的不同。
就在季沉蛟走神的时候,凌猎已经按照编号,走到一个架子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纯色T恤、铁灰色收脚运动裤,下午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照进来,将他本就白的皮肤照得更加透明。
他专注地看着架子上的数字,手指在资料的脊背上轻轻滑过,光尘围绕着他,像是从案卷中幻化出的幽灵,无声地请求他带来迟到的真相。
“找到了。”凌猎将一叠资料取下来,翻开,里面记录的是两起十七年前发生在丰市丰安县的命案。
丰市和夏榕市的城市体量不同,若说夏榕市是座大都市,丰市就是一座生活安稳滨海的小城市,以文化旅游为发展依托,而其中最有名的文化则是殡葬、鬼神文化。
丰市有一个漂在海上的县,叫丰潮县,岛上修建着各种阴曹地府建筑,每年中元节前后,还会办长达一个月的万鬼巡岛活动,引来大量游客。
这样的活动需要许多道具,诸如人偶、灵车、花圈,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纸扎的。
而丰市另一个县丰安县,全县大部分人口做的是白事生意,平时扎的花圈、房屋等供应给殡葬行业,七八月间就供应给丰潮县里的活动。
案子在当年引起很大的轰动,因为死者是丰安县有名的白事巧匠谭法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