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苗江风说话时一直仰头看着?阎煦的表情。
但阎煦从始至终都是一张poker face, 它根本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 干脆心一横, 主动交代道:“我也不怕大人您笑话,我妈其实是……是小?三上位。她以前是明星,为了资源委身?与姓昌的老头。”
越过开头那最?难堪的桥段,苗江风后面的话便顺畅起来。
“老头子生前一直把我们养在外面,虽说我们是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月生活费他也不少给,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们名分,我们一直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它咬牙切齿地?说:“我们都是老头子的儿子, 凭什么他昌锐锋就风光无限,高人一等!我们却?是那阴沟里的老鼠, 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就因为我是私生子吗?再怎么说我们这种无法选择出生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如果给我机会, 我也不想选择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
说到这里, 苗江风眼里满是恨意。
他闭眼深呼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接着?说道:“本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能认他, 没想到老头子在弥留之际突然良心发?现,临终前立了遗嘱,给我们分了两套房,两辆车和两百万的现金。可正是因为这些房子车子和现金,给我们引来了杀身?之祸。
“我在律师的帮助下把老头子给我的遗产转到自己名下,转完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车祸!那场车祸让我变成了植物人,我在床上躺了整整5年,最?后含恨离世。”
阎煦挑眉:“你认为你这场车祸是昌锐锋设计的?”
“对!除他之外没人这么恨我!我们同样?都是老头子的儿子,他拥有?了一切,而我呢?老头子留给我们的遗产看着?多?,但是跟他的总资产比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可即便如此,他看我们依旧不顺眼,连这么点钱都不想给我们,为了省这些钱还对我们杀人灭口。”
苗江风双手紧握成拳,语气愤慨:“撞我的司机跟我一样?成了植物人,毫无尊严地?躺在病床上,靠着?仪器维持生命。这样?的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他不能指认昌锐锋,警方也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线索!
“我怀疑昌锐锋他就是故意买|凶|杀|人,他看得出我有?野心想争夺家产,所?以他买通司机撞死我!”
“也就是说你只是怀疑,但你手上毫无证据。”阎煦总结道,“你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弄死了那名司机?”
“不管怎么样?,那名司机都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苗江风固执地?说,“他害死了我,我报仇也有?错吗?”
苗江风执念深,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早已成了厉鬼。
说来也好笑,有?些人类活着?的时候尚且知晓律法,知道杀人要偿命。
可等他们死后却?把道德和律法抛在脑后,自认为自己游离在法律之外无人监管,便可随意践踏他人的性命,为所?欲为。
阎煦见多?了这样?的人或鬼,也不欲与他们讲道理。
这种厉鬼到了冥界自然会有?判官司定它罪,根据它的罪行送去相?应的地?狱惩罚,倒也用?不着?她操心。
她拉开抽屉随手挑了一块劣质的翡翠,将苗江风塞进去。
这些劣质翡翠还是沈牧歌帮忙找的。前阵她问?阎煦要了地?址,寄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吊坠给阎煦,还寄来了不少她旗下高端品牌女装,这段时间?阎煦穿的都是她家品牌服装。
阎煦屏蔽了苗江风的感官,把玩着?翡翠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大厅的投影上放着?90年代香港警匪片,昌锐锋沉默着?喝茶,昌桓捧着?一杯果汁目不转睛的盯着?电影。
奚祁坐在吧台后面百无聊赖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