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想嫁我这样的人,我替她完成梦想,还有比这更伟大的?”
李秋屿不予评价,他完全尊重别人的命运,也无所谓他人的行为。两人同至酒店,赵斯同对住所吹毛求疵,他是极致的享乐主义者,怎么活,都仿佛亏了很多。
“这什么气泡酒?口感太一般了。”
“我这件大衣要拿去烫一下。”
赵斯同指着床,“枕头得换,我睡着不舒服。”
李秋屿等他挑剔完,说道:“你可以不住万豪,有更贵的。”
赵斯同笑道:“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我要投诉,”他挡住李秋屿去路,“这儿有按摩服务吗?我一个人睡不着。”
李秋屿不动声色,拨掉搭在肩上的手:“没有,睡不着吃安眠药,我可以叫人给你送。”
赵斯同又笑起来,像是嘲弄他,关了门。
李秋屿觉得自己被污染了,浑身古龙水味道,车里也是,他匆匆下楼,到附近洗车。
整个年关都非常忙,李秋屿抽空弄清楚了要怎么坐车去子虚庄,太曲折了。要先从市里汽车北站坐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班车,到乌有镇,到了乌有镇,只能看怎么搭人便车,大概需要三个半小时。
等到年初七,他往冯大娘打了个电话,麻烦人家喊明月过来。明月趁太阳好,跟杨金凤一道拆洗被单被罩,井水是温的,泡久了手指头也红,她甩甩水,往冯大娘家跑。
冯大娘家的洗衣机在轰轰响,一家人刚从镇上澡堂子洗澡回来,脸都红润润的,明月心道,我也该洗洗了,又是汆丸子,炸鱼,头发丝里都是油烟味儿。
怪别扭的,总来打扰人家,明月忙忙跑堂屋,电话还在人冯大娘卧室里。
冯大娘一家十分照顾她,每当这时,人一家总避嫌不去听,不留堂屋。
明月没给李秋屿拜年,她有些过意不去,但立马说服自己,他要陪女朋友,不希望人打扰。
“在家年过得怎么样?还好吗?”李秋屿那语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点不计较的样子。
明月一手捏紧线子:“反正没你去海南好,又不冷。”
李秋屿说:“怎么绕不过这事了,你好像对我去海南很不满。我说以后带你去,你又不肯,我还能怎么样呢?”
明月盼着听他的声音,真听到了,忍不住生气,也不知道气什么。
“你就是随口说的,哄我玩儿。”
李秋屿笑道:“我只要答应过你的,哪件事是随口?你这么说,对我可不公平,怎么大过年的感觉你一肚子邪火?”
明月赌气道:“我脾气本来就不好,之前是装的,你现在看清我的真实面目了吧。”
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一到嘴边,都走了样,她心烦意乱,还不如去洗被单。
“你打电话干嘛呀,老麻烦人冯大娘,人都该烦我了。”
李秋屿说:“快开学了,我想再确定下,真的要坐汽车来?”
明月打起点精神:“我不能老依赖旁人,人家能坐,我也能,我要坐汽车去念书。”
李秋屿道:“那好,我不开车去接你了,既然你已经考虑好。”
明月听到这样的答复,不知是喜是悲,她是真想学会坐汽车,可李秋屿一点没坚持,她又失望得很,愣愣的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