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吃点小亏不算什么,他人生里,大亏都吃过了,何况一根葱半头蒜的事呢?”
俄文邻居的模样,从远去的年月里翻耕上来,一丝不苟的头发,锃亮的皮鞋,文雅的笑脸,一肚子的知识见解。李秋屿想过父亲的形象,跟他重合,他不是实体的父亲,在他的青春期里,短暂成为精神之父,一个男人的符号概念。
“他后来不喜欢你了吗?”明月靠直觉发问。
李秋屿的心猛然被牵扯,有些忧伤:“你也曾不喜欢我一段时间,只要能看透我,就会远离我,这是善的本能反应,我明白。”
明月想否认,他摇摇头:“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承认我虚伪,这好像是没办法的事,天生懂得伪装,像变色龙,需要我什么样,我就什么样,这能省去很多麻烦。你猜的对,他后来疏远了我,他看我的眼神充满警惕和怀疑,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枪决犯人的现场。”
枪声再次回响在李秋屿耳畔,穿破时间,郊野潮湿的土腥,缠腿的杂草,土坡上站满百姓,风一吹,什么都露了出来。那会儿还能看枪决罪犯,不避讳百姓,卡车拉着,打县城中心过,道边的人指指点点,追着过去看。选中执行枪决的武警战士们心理素质过硬,但百姓们的似乎也不逊色,他们爱看这个,什么热闹都爱看。
“你说过,看过枪毙犯人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