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后,陈争果断起床,嘴里还念念叨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鸣寒衣服不多,放在陈争这儿的就更少,正装只有制服,但穿制服去陈家,像是要去抓人。
“卢女士上次来,你不挺自在的吗?”陈争说:“上次怎么穿,这次还怎么穿。”
鸣寒不依,“那能一样啊?这次你爸也在,得正式点。”
但鸣寒还真没有特别正式的衣服。
陈争拿起机动小组的衬衣和长裤往他身上一比划,“这就可以了,这个天穿衬衣够了,上面又没警徽没臂章,别矫情。”
鸣寒天生的衣架子,换好后往镜子前一站,这一身将他的英气和利落衬托无遗。“那你呢?”鸣寒转身问陈争。
只见陈争将睡衣脱下来,晨光勾勒着劲窄的腰线,鸣寒一愣,陈争已经披上衬衣。
鸣寒喉结动了动。
“我也穿制服衬衣。”陈争转过来扣扣子,“和你一样。”
鸣寒上前,拉住陈争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动作很慢,扣上最后一颗时,食指勾住陈争的下巴,接了个浅浅的早安吻。
临近中午,陈争带着鸣寒回家,后座上放着送长辈的万能礼物――茶叶、金饰。
卢贺君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了,看到车开过来,就笑着挥手。陈争停好车,鸣寒忙不迭去后座拿礼物,也就他个子高,抱着繁复的大盒子,还没被遮住张扬的俊脸。
“争争,小鸣。”卢贺君招呼道:“快进来。回家吃个饭,还带这么多东西。”
陈争往里看了看,“爸呢?”
卢贺君朝厨房抬了抬下巴,“和你小舅比赛厨艺呢。”
鸣寒一愣,“卢局?厨艺?”
卢贺君笑道:“对呀,卢局也会做菜,不过拿手的不多。”
陈争倒是一直知道卢贺鲸会做点家常菜,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有了危机意识――好像这个家,只有他做菜不及格?
他怎么能有不及格的项目?有了那就掩饰!
陈争清清嗓子,指挥鸣寒把礼物放好,大声宣布:“我去给他们打个下手,小鸣,你陪卢女士聊会儿。”
说完转身就跑。
“诶哥!”鸣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卢贺君在一旁笑着摇头。
来都来了,见家长这一遭横竖都要经历,鸣寒努力平静,笑出一口白牙。
卢贺君说:“来自己家,别拘束。上回问我怎么做鸽子汤时大方多了,怎么一个大小伙儿,还活倒回去了?”
一句“自己家”,等同于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老一辈不会将话说得像年轻人那样直白,到这份儿上,就像陈争说的,他们什么都知道。
鸣寒把金饰的盒子打开,“这是我和哥一起选的,他说你一定喜欢。”
卢贺君接过来,“正巧我也有东西拿给你们。”
几分钟后,卢贺君取来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但也十分华贵的盒子,里面装着两块精美的纯金挂坠,仔细看的,其中一枚有少许佩戴过的痕迹。
“这是争争还没出生时,我们找人定制的。”卢贺君娓娓道来,“那个年代,检查不像现在这样专业,医生说我怀的是双胞胎。所以我们准备了一对。后来怀到八个多月时,医生又说闹了乌龙,只有一个孩子。争争生下来,我们让他自己选,要哪一个,他选了这个。”
卢贺君指指左边那一枚,接着道:“他戴到五岁多,自个儿发现还有一枚,问我剩下这枚怎么没人要。我跟他说,那是给弟弟的。五岁的小孩儿什么都不懂,问那弟弟呢?我说,没有弟弟。这下完了,怎么都哄不好了。”
卢贺君说得笑起来,“他理解不了,既然有挂坠,为什么没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