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惊惧,她试探着再度落笔:你又是谁?

等了片刻。

那头并未回复她,只问:你为何改我婚书聘期?

见字,沈听晚心陡然一颤!

难道他真是十年前的裴君牧?她在跟十年前的他通过这纸婚书对话!

镇定片刻后,她落笔:

你明日将会远调江南,而九月与你姐姐定亲的陈家叛乱,险些牵连你家,事休后你这婚书才能提上日程。

那头沉默片刻。

旋即浮现出的字笔锋带着冷意:一派胡言!

沈听晚望着字,仿佛能透过字迹看见年轻裴君牧的神态。

她盯着那纸面,等着他的下文。

可纸上却没了回应。

她就这么坐在桌案前等了一夜。

翌日。

醒来时,外面天色大亮。

纸上的内容依旧维持昨夜的对话,未有变幻。

最终,她起身将这页信纸夹在手记本中。

回房换了衣裳。

沈听晚走出正院,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路过侧院时,她看见苏思晴在给裴君牧整理衣裳。

郎情妾意,好似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心狠狠揪起,她不想多看,迈步准备走。

裴君牧却突然叫住了她:“夫人。”

沈听晚脚步顿住,回头。

却听见裴君牧淡淡张口嘱咐

“思晴下月初六生辰,你来给她筹备,务必办得隆重。”

第2章

沈听晚登时僵住。

昨日她生辰裴君牧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却要她来给苏思晴筹备生辰宴。

沈听晚抬眸,正对上裴君牧身后的苏思晴。

一抹挑衅的笑勾在女人唇畔。

心猝然一紧。

沈听晚忍不住开口:“夫君,此事我须得先跟婆母商量……”

话未说完,裴君牧冷声打断

“身为当家主母,这都是你该做的,难道你想落个苛责侧室的刻薄名声?”

沈听晚话霎时堵在嗓子眼里,怔住。

裴君牧已经直接离开。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也并非跟她商量,只是像交代下人那般,让她去做罢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沈听晚才动身去给裴母请安。

刚踏入裴母屋内。

迎面而来的是裴母当头一喝:“给我跪下!”

沈听晚心颤,却只能垂眸听命跪在门口。

下一刻,裴母手中端着的茶水就朝她泼了过来。

“你可知错?”

滚烫的茶水泼在沈听晚身上,烫得她身子瑟缩了下。

她抿紧唇不敢说话,裴母冷冷睨她。

“他堂堂一个大理寺卿,娶那二婚妇做侧室已经丢过一次人了!现在你还要给她大肆筹办寿宴,这外面的人要怎么看他?”

“他被那狐媚子谗言蛊惑,你身为正妻,竟也由着他胡闹!”

“简直不成体统!”

沈听晚听着,心也被话一点点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