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球上绽开血丝,一寸一寸向外延伸,很快便追逐到了眼尾。
它们如同皲裂的墙皮,蛛网似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于是很快地,那张披在怪物身上的人皮显露出了另一种破碎的颓败感,破破烂烂、零七碎八,再完美的皮囊都无法挡住内里怪物庞大的躯干。
视觉上的冲击很大,和观看柒D恐怖电影没什么差别,但阿舍尔则面色不变,毕竟这点儿变化,还抵不上他之前被精神污染时的冲击。
至少他还是清醒且能自主行动的。
勉强算是苦中作乐的转学生盯着那种俊美又破碎的脸,很恐怖,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意味着掉san,但阿舍尔却诡异地发现了几分微妙的欣赏。
…果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心中哂笑,阿舍尔面色不变,拢着旦尔塔的指腹略微用力,便叫半蹲在地上的怪物仰头到几乎绷直了咽喉。
完美的颈部线条在紧绷后多出了几分脆弱,人类细白的指尖带有某种挑/逗的意味,缓缓下滑,从旦尔塔的侧脸、下颌,再辗转到对方的咽喉。
不论是对于人类,动物,还是超脱他们之外的任何生物,咽喉和心脏总是在各个身体部位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当阿舍尔的手落在旦尔塔的咽喉上时,仰头半蹲在地上的怪物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
阿舍尔不为所动。
他垂着眼睫,哪怕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但面上却愈发地漫不经心,漂亮的指节在这一刻犹如上好又稀有的瓷器,每每如弹钢琴一般轻点旦尔塔的咽喉,便能得到怪物轻颤的反馈。
“…My mommy…”
怪物的本能驱使着他张口呼唤出了心底最渴望的称呼,下一秒,先前未曾得到过妈妈偏爱的怪物瞳孔猛然收缩
在他混沌且不同于人类的视野,脆弱又漂亮的转学生忽然低头,丰腴莹润的唇瓣变成了旦尔塔视线中唯一能够捕捉的重点,那么艳、那么嫩,像是一簇盛开在怪物体内最重要的血肉,氤氲着水光。
来自年轻妈妈的吻,最终落在了旦尔塔的唇角边缘,位置略偏,不知道是当事人有意还是无意,青涩的唇瓣在碰触之后微张,于是一闪而过的舌尖也带有几分逗弄的意味,轻飘飘扫过了那一小块的皮肤。
一个似吻非吻的碰触,就足以拿捏看似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怪物。
于是,烧灼感瞬间暴起,本就濒临破碎的皮囊迅速崩坏,裸/露出了大片大片属于怪物的原型触肢。
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藤蔓触须似乎也在这一刻开始暴动
透明的怪物触肢从别墅的墙壁、地板之间攀爬而出,不可名状的古怪之物相互交叠摩擦,逐渐若隐若现出猩红色的颜色与脉络;数不清的血肉聚集着,瞬间填充整个走廊的空隙,拥挤狭窄,密匝匝地晃动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