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布满血丝,死死地被两名婢女抓着手臂,摁在原地,半丝也够不到他。
萧怀玹头都未抬,敛眉,嘶了一声:“别急,还有你的儿子,为了洗刷母后赋予儿臣的‘好名声’,儿臣是不是应该做做样子,多留兄长几日,与兄长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给他吃什么药好呢?啊,便就蚀骨三日散吧,母后放心,死不了,伤身而已,三日不服解药才会痛苦,才会死......”三人被士兵押着,出了诏狱,进而出了丹凤门,程梨乘着暖辇,一路跟到了丹凤门。
多余的话,一句她也未和她三人说。
三人也早看出了什么,那萧怀玹始终如影随形,就在她身边。
直到看到三人平安离去,程梨方才返回寝宫。
当夜,萧怀玹未留宿,但在她房中呆到了很晚。
他单腿曲起,倚在矮榻之上,悠闲喝茶,神情慵懒,视线几近一直在她身上。
程梨该做什么做什么,让宫女按着她的喜好打扫布置了寝宫,有些物件不喜欢,让人撤了下去,有些喜欢,却也换了位置摆放。一时间宫中忙忙碌碌,倒是热闹。晚膳她也照常吃,与宫女说话一如既往,轻声细语,唯独一眼没看那男人,亦是一句话未主动与他说。
到了晚上,萧怀玹才起身离去。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一下午没处理政务,让张明贤去书房搬了些奏折来。
奏折搬到,他正好沐浴出来,到了矮榻之上,坐在桌前,随手翻看了几本。
琉璃灯盏中烛光摇曳,光晕柔和,映照着纯金铸就的灯座,满室金碧辉煌。然他看着看着就溜了神,思绪飘远,想起了那个女人。
你说她不悦,她又好似没有不悦。人有雅兴插花,装饰寝宫;也列了书单,让婢女去藏书阁给她取回了数十本书;他与她说话,她也有问必答,语声如故,娇娇嗲嗲的。就是没什么情绪,没什么温度,且她,没主动与他说过话。
萧怀玹想了片刻便没了看奏折的兴致,将东西丢在一旁,起身睡觉去了。
翌日早朝,他在朝堂上宣告了两件事。
其一,册封程梨为皇贵妃;其二,册封萧珵,也便是她的儿子为皇太子。
消息迅速传遍六宫,程梨醒来后便得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