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旨,谢了恩;也替她的孩子接了旨,谢了恩。
直到今日,她方才知道琮儿的大名萧珵。
多好的名字啊!
“萧怀玹,你好生狠毒,你不得好死!早知今日,我当年就应该掐死你这个畜生!”
她拼命地向前挣着,嘶声力竭,但一动亦是动弹不了。
他听她大骂于他,半丝气焰都无,唇角扯动,低着头略撩眼皮,看向李愫。
“啊,是啊,昔年母后怎么没掐死儿臣?掐死了,母后不就不用此时在此受辱了。”
“狠毒?呵,母后教得好。”
李愫朝他大骂,未几又哭着跪了下去,卑微相求:“你别害你哥,我求求你,别害你哥。”
萧怀玹缓笑:“母后还真是偏心!他可以杀儿臣,儿臣却不能杀他?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是畜生......”
他始终轻描淡写,直到那最后一句,缓缓起身,靠近了她,弯身朝下,捏住了她的脸,“就在九月十二,他的大婚之日,如此大喜,需得鲜血染出的红才好看,才绚丽,以此祭奠,本王的母妃在天之灵,你这个毒妇觉得本王的计划,是不是,极好极好?”
言罢,一把甩开了她,冷眼瞧看着她颓然倒在了地上,唤人端了水来,洗了手,厌恶地将帕子丢在了地上,慢悠悠地抬步离去,空余李愫趴在地上,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哭嚎,良久良久......
皇宫,萧怀玹寝居。
夜已深,但萧怀玹一直也没睡着。
男人赤着上身躺在龙榻之上,状似闭眼,实则清醒异常。
他身边有着个十个月大,四仰八叉,憨憨地睡着的小婴孩,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萧怀玹觉得他的阻碍有多了一层,就是程泽安!
他怎么就那般不喜他!
眼下,他应该怎么搞搞他,怎么折其骄纵,挫其锐气,出出气,又不会被阿梨发现?
他前思后想也没想到,突然被他的孩儿翻身,小脚一蹬踹了一脚。
萧怀玹敛眉“嘶”了一声,睁眼转头,看了看他的孩儿。
虽不疼,但对于婴孩儿而言,气力也不算小。
萧怀玹笑了一下,眼睛便就一直定在了琮儿的小脸上。
他的孩儿力气真大!
这般刚刚想完,眸子缓缓微转,突然想起一人。
对付程泽安的人......
萧怀玹再度敛眉,而后便就沉沉地笑了出来。
怎么,只有他程泽安有妹妹么?
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次日,程梨与父母兄长正式归回程家,喜讯很快传遍上京。午时开始,国公府前便车马如潮,热闹非凡。众同僚身着朝服登门,纷纷恭贺道喜。程经赋设宴,一连三日。
程梨得偿所愿,重归往昔平静岁月,每日与父母兄长共享天伦,除此之外便是读书、写字,又因目睹战争,那些时日的熏染,心怀济世之念,将在上京城中开医馆一事提上日程,筹备药材器具,拜访许多良医请教经验,从诊脉开始学起,细细学起,如此一晃便是一个多月。
四月十五的黄昏,她收到一封信件,函面上画着一只鸢。
程梨胆子小,听到院中有声音便马上去关窗插上。
她并不知隔壁那张婶婶的弟弟来了。
非但她不知,灵鸢也不知。转眼一个月过去,程梨腹中胎儿已足五月。
近来她小腹明显凸显了起来,但还不甚大。
每日都有太医来给她把平安脉,一个月来,她过的平平静静,看看书,写写字,偶尔瞧着景色着实美丽,来了兴致,也会画画,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