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苏初听得萧怀玹召幸时惊喜万分，然而等她到了广阳宫，便渐渐嗅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她在教坊司待过一段时日，一眼便瞧出萧怀玹的异常乃是药物所导致，只是不知中的是什么药。

“殿下？”她娇怯地唤了一声。

萧怀玹紧闭的双眸陡然睁开，深不可测的眸底，满是欲念与挣扎，似乎......还带了一丝不甘。

芳苏看得惊怔，她不明白自己就在眼前，饱受药物折磨的萧怀玹为何迟迟不动作。

二人对峙片刻，她率先宽了衣带，主动抱了上去。

广阳宫内再次亮起烛光已是后半夜，萧怀玹自殿内走出，中衣略有些松垮，微微露出了一小片光洁的胸膛。

他长长呼出一口胸中的郁气，略掀了眼皮，望着台阶下的三人冷冷开口：“孤中毒一事，不可对外泄漏半字。”

......

翌日一大早，程梨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离宫的包袱，除了赵音仪赏的东西，其他的她一律不带。

刚收拾好，就见琳琅提着早膳，一脸神秘地从外走来。

“出什么事了？”程梨轻声询问。

琳琅闻言，赶忙关上了殿门，压低了声音对着程梨耳语道：“姑娘，冬雪你还记得么？”

冬雪？太子妃身边那个张狂的大宫女？

“记得，她怎么了？”程梨点点头，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获罪流放了......”

流放？在古代流放可是仅次于死刑的刑罚，她犯了何罪？

似乎是知道程梨想要问什么，琳琅把她听到的，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冬霜姐姐说，她毒害太子殿下，要被处死。太子妃求情未果，还是赵太傅出面，殿下才从轻发落让她流放西南。”

毒害萧怀玹？

这冬雪跟随太子妃多年，她为何要毒害太子？

程梨直觉这里头怕没这么简单，然而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她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罢。

她没说话，默默用着早膳，琳琅却还在喋喋不休。

“冬雪可真是糊涂，殿下不喜欢她她也不能这样罢！还下毒害人性命，当真是活该！”

程梨夹了一个包子塞到她嘴里，道：“行了行了，莫要再说她了，快用膳，待会儿送我出宫。”

琳琅看了眼榻上的包袱，这才反应过来程梨是今日出宫，遂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凤仪宫。

程梨静静地跪在内殿中央，上座的人没有发话，她便不能擅自起来。

“母后，这茶您再不喝都冷了。”

赵音仪看了眼程梨，出声打破了殿内的死寂，本是想给程梨解围，却不料把祸引到了自己身上。

“冷？哼，再冷有本宫的心冷么？入宫五年无所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玹儿造了什么孽，竟要断子绝孙呢！”

皇后毫不客气当着奴才的面数落太子妃，可想而知，赵音仪在宫里的日子有多难过。

“母后息怒，是儿臣无能，望母后责罚。”

赵音仪惶恐地下跪请罪，那皇后却连看也未看她一眼。

程梨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便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射在自己身上。

“你叫梨荷？”

“回皇后娘娘，奴婢梨荷。”

听得这不卑不亢的语气，皇后颇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把头抬起来。”

程梨依言抬头，却听得上面传来一声谑笑。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沉鱼落雁的美人儿呢。”

程梨恍若未闻，只淡然地盯着面前的鎏金浮雕香炉，沉默不语地任眼前的美妇人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