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用计,我们何妨助推一把。”程梨又道:“这两日让琼钟多看着些莺时,也别让她说太过了。”
月下阁外,康云也没打算真要见到程梨,人家不让进,他总不好强闯,只要确定,程氏此刻当真不能见人,也就十拿九稳了。
他把贺礼往前一递:“里头是对赤金喜鹊簪,烦请转呈意嫔。”
莺时却心不在焉,伸出去接的手更如控制不住一般,抖如筛糠,东西都拿不稳。
康云刚想叱骂,莺时却把锦盒往地上一放,跪下道:“公公恕罪!”
她抬起头,嘴唇泛白,趁左右无人,小声道:“公公,奴婢有个极为紧要的消息,欲献给娘娘……看在这份上,求公公救救奴婢!”
康云正要将人唤到一边,琼钟从屋里出来,打断道:“莺时,跪着做什么。”
屏上,以金粉勾描过山水的边廓,除此之外,着色都是以青绿、深赭等素雅的水墨用色为主。高贵又清简。
所谓龙章凤藻,自来能用以点饰坤仪的图样何其繁多,各有奢丽,此处却偏偏择用了最为疏旷清拓的一类式样,可见其人品性颇高,兴许还有些不与群芳同梦的意味。
当时皇后还未至,程梨便只能这样,先假借殿室的用器陈设,来揣度主家人的趣致,至少也不算是无迹可循。
这一刻,却着实是教逗笑了,忍不住松展眉头,尽数忘却了那些营营算计。
听说耿贵嫔也算得宠,倒也不是没有过人之处。
因而,程梨将手边的茶奉起,主动将此时的冷场打破:“嫔妾多谢耿贵嫔娘娘教诲,该敬您一杯茶。”
皇后让耿贵嫔让多喝些茶,程梨便敬耿贵嫔一杯茶。
耿贵嫔出声无人敢附应、捧场,她便大大方方领谢她的诲言,教她面上不太尴尬。
虞才人方才不是想踩着樊氏这块踏脚石,对皇后、柔妃示好,却适得其反么?
那程梨就逗逗耿贵嫔,也顺道教这位虞才人睁大眼睛看看,如何才是让两头满意。
没记错的话,虞氏还讽刺过樊氏的出身……
蓬山宫的人,怎么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罢?
至于柔妃
“恨朕?朕杀了你爱的人,呵,谁是你爱的人?!”
“他能把你带出去,你就跟他三个月?你竟能说出这种话!”
“你还想跟谁三个月,嗯?告诉朕,你还想跟谁三个月?”
“告诉朕,你爱谁?”
他的话语仿若从牙缝中挤出,起先平淡,略有笑意,却越说越狠,说到最后,一把捏紧了她的脖颈,带着几分疯癫一般,骤然勒令:“说你爱朕!”
第 54 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程梨被他弄得身子一晃,喘息更加急促,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
他发狠的声音在她的头上更加清晰:“说!”
他,像个疯子!
程梨不说,转瞬眼圈一红,当即眼泪汪汪了去,惊惧,怒意,亦或还有些别的情绪,什么都有了,但终是被惧与怒侵占了整颗心。
今夜,月下阁的烛火早早熄去了,莲盏里只有凝冻的一盘蜡泪,在窗月的流照下,像是剔透的红玉。
如今在内间近身伺候的就是琼钟和簌簌两人,琼钟见程梨已睡下,想要进来替程梨掖一掖被子,毕竟春日未深,天气还有些清凉。
脚步才迈开,又被簌簌拦下:“主子喜欢躺在床上想事情,这会儿许还未睡着呢,别扰了她。”
于是两人都蹑手蹑脚退了出去,夜色越发深沉寂历。
程梨确实还醒着。真是,狡猾的女子啊。
程梨一看,便知应当是在卯时三刻凤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