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三哥不听,还在用爪子锲而不舍地去薅桌上的碗。

林钰见吼不住它,火气上头,结结实实一巴掌冲它脑门上拍了上去。

“啪”的一声钝响,扇得三哥脑子发懵,眼神却一瞬就清明了过来。

林钰一把提起它的项圈,勒着它的粗脖子训道:“再不听话就将你炖了煲狗肉汤!”

它显然不是头一次被林钰训,挨完揍立马便安分了下来,它下了桌,扭头偷觑着黑了脸的林钰,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嘴巴,讨好地贴着她的小腿蹭了蹭。

李鹤鸣见此,莫名想起自己当初在街上唤了她一声“萋萋”,也是被她此般厉声训了一句。

他倒是不知,她脾气原来这么大。

林钰伤寒本就没好,此刻被气得额角一跳一跳地疼。

她牵着这丢人现眼的狗,对李鹤鸣行了一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便不打扰李大人了。”

说着也不等李鹤鸣回应,牵着狗绳把三哥拽走了。

可怜它一口馄饨没吃到,还挨了顿揍,回去的路上尾巴都垂了下来。

李鹤鸣看林钰已离开,从怀里掏出块碎银放在桌上,打算回诏狱继续办案。

可还没上马,忽然听走出十来步远的林钰小声训狗:“平日在家里好吃耍懒就罢了,在外面还什么脏东西就去咬!”

李鹤鸣听得这话,以为林钰说的“脏东西”是他碗里没吃完的馄饨,但下一秒又听她道:“下次再去咬男人腿间那东西,我叫人拔了你的牙!”

街头吵闹,她声音刻意压得低,以为李鹤鸣听不见,可不知李鹤鸣一双狼耳,在她背后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他转过身,眯眼盯着林钰的背影,凉飕飕地笑了一声。

呵,脏东西?

第十四章 案情2

李鹤鸣刚回到诏狱,何三便拿着刚审出来的供词急匆匆找了过来。

狱里湿寒,踩在地面上时仿佛能感受到长年累月积下的血腻子。

诏狱里多的是罪臣乱贼,刑罚不断,哀嚎惨叫亦是日夜不绝,没几分胆量的人在这儿怕是连一个钟都挺不过去。

李鹤鸣接过连薄薄四张纸都没写满的供词,大致扫了几眼,问何三:“都招了?”

“招是招了……”何三面色古怪:“但问题是没招出什么东西来。先前兄弟们以为这窝子反贼嘴严,捂着身后的人不肯说,可用完刑还是一问三不知,一个个怂得脑子流脓,根本不像是有胆识的刺王杀驾之辈。”

李鹤鸣仿佛早已知道这结果,他往关押王常中的牢狱中走去,道:“遮人耳目之徒罢了。”

何三没听懂,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李鹤鸣解释道:“锦衣卫拿了无数谋逆之徒,你何时见过纪律散漫至此的反贼?他们不过王常中编造的借口,好一日东窗事发,让贪污的赃款有个合理的去处,实际养这帮人用不了你两年俸禄。”

何三算了算自己每年到手那点钱,和王常中贪污的巨款一对比,怔了一瞬:“那户部贪下的几百万两雪花银岂不是不翼而飞?”

李鹤鸣把供词递还给何三:“总不会凭空消失。”

何三将供词卷了收好,忙问:“那这供词还往上边呈吗?”

“先压着。”

“好。”何三应下,随后他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事。”

“说。”

何三谈起正事口齿伶俐,这下忽然又犹豫不决起来:“那日在山上被您断了根的那人,刚才没受住刑,嘴里吐了点东西,和……和林小姐有关。”

李鹤鸣脚步一顿,侧目看他:“继续说。”

何三一见李鹤鸣这神色就有点虚,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