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城镇。剥落落的墙皮、斑驳的街道、波澜的河水,无一不透着它独具一格的风情,静谧地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暗红的灯笼映照在暗绿色的青石板上,两色交织,将长街的风情展露无疑。屋舍俨然,商铺栉比鳞次,抬眼望去,飞檐与酒旗辉映,木窗与黑夜交融。

夜晚街头的热闹程度并不比白日时逊色多少,即便坐在船上,也能远远感受到酒香四溢的客栈、清香甜糯的糕点香味、婉约幽深的姑苏评弹,伴着哗哗作响的潺潺水流,很是动听。

身处闲适情境下,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而后裴筠庭忽然问道:“你如今已经神通广大到这般地步,知晓她要走水路行事了?”

“想什么呢。”他收回望向湖面的视线,看杯盏中的茶水随船身摇晃而摇曳,“在燕京那会儿,你不就一直想坐船游湖吗?再说走水路于我的人有利,有没有人跟着,一探便知。”

一回头,就见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朵花,因为手边没有铜镜,只好胡乱插在发髻间,歪歪扭扭,旁人要是看了,定会扑哧一声笑出来。

然而燕怀瑾不过莞尔,并未指出不妥,故裴筠庭也没察觉出自己有些滑稽的模样。

“好看吗?”她问。

“好看。”他凑上前去,伸手替她移正花的位置,收回手时低头望她一眼,一双眸子好似身下流淌的河水,倒映着华灯与月色,波光粼粼。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裴筠庭却有些呆愣,保持原有的姿势,直直望着他,四目相对,耳根皆烧得滚烫。

乌篷船踏着大街上的灯光,逆水而上,桨橹划开的涟涟碧波里晕出漫漫远意。

沉默间,唯有船桨划过的水声和展昭与船夫低声闲谈的声音依旧。

微风惬意,碧波荡漾,裴筠庭百无聊赖地伸出手,指尖掀起波澜。

燕怀瑾目光不自觉的顺着她指尖往上,凝望她的侧颜。他环着双臂,仍是一副闲散模样,实际一门心思都在裴筠庭身上。

你瞧有些人,就是眉眼长成了山水,从里到外,又清又艳。

“船要驶到何处啊......”良久不言,困意上涌,裴筠庭揉揉眼,问道,“我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