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别急,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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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妙瑛听了姑姑的话,借口身子不适,早早歇下,实则带了心腹丫鬟等候在偏门,并于戌时乘上前来接她的马车,心怀忐忑。
在云黛璇口中,此刻“李怀瑜”正与肖徽喝了些小酒,答应与她短暂的见一面。她说男人皆口是心非,当日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称心有所属,自然不好主动,她只需开个头,后面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云妙瑛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李怀瑜”是云妙瑛这十几年来,见过最特别,最令她钦慕的郎君,温良俭让,龙章凤姿。
她自小衣食不缺,想要的东西,自不缺人双手奉上。
如今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他看上去越是难以接近,对她而言越是致命的吸引。
她被蒙着面纱的胡姬引入其中,丝毫未察等待自己的根本不是心心念念的少年郎,而是四下无人的船舫,和鼻尖萦绕的,不知从何处散发的异香。
手心沁出冷汗,她直觉不对,唤了好几声,也不见门外的丫鬟答应,伸手去推门,才发现门早已被人从外面锁住。
云妙瑛彻底慌了神,眼下她孤立无援,只能指望姑姑和“李公子”发现异常,前来解救自己。
屋中香烟缭绕,每吸入一口,她就难受一分,只得用帕子捂住口鼻,暂时抵挡一阵。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有些踉跄,却是径直朝她所在房间来的。
云妙瑛眼睛一亮,连捂着帕子的手都松了几分。
是他,一定是他来了!
正幻想着少年郎君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场景,门被一把撞开,站在门前的却非她所期待的人,而是一名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双颊酡红的醉汉!
眼见此景,云妙瑛吓得连连后退,声音发颤:“李公子呢?......姑姑呢?你是谁!”
“什么......什么李公子,爷是胡沅!睁、睁大你的眼睛,给爷、爷瞧清楚了!”他伸着一根手指,醉态百出,说话时口中不停喷出唾沫,身子摇摇晃晃,是论谁在路上瞧见都会嫌恶的醉汉。
他一个跨步上前,眯着眼看向瑟瑟发抖的云妙瑛:“嘿嘿,这群异邦人还挺上道......给爷找了这么个好货色。”
这么说着,他突然朝前一扑,将几步之外的云妙瑛压在身下,酒味扑鼻,混杂着房内的异香,云妙瑛徒劳挣扎着,大腿被硬物硌住,衣领逐渐松散,醉醺醺的男人埋首在她颈间,任她如何哭闹打骂也无人前来施救。
至此,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姑姑说的话,真的是在哄她。
她从头到尾就不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反而因为自己撞破丑事,要先下手为强。
意识到这点后,她心口仿佛生生被掏了个无底的大洞,洞里是无止境的深渊,云黛璇的模样也由往日的亲切变得面目可憎。
“臭娘们儿,爷肯花钱临幸你,那、那是你的荣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劝你给小爷老实点。”
几行痛苦的清泪流下,云妙瑛已然做好与这个禽兽同归于尽的准备。
然而就在绝望之际,压在身上的胡沅被人拖着后领,像扔小鸡似的扔出门外。随后有人将她虚虚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紧接着就被一床锦被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随后门外传来喝声与刀剑相交的铮声。
其实早在自己被抱起时,她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他还是来救她了。
“李公子......你又救了我一次。”云妙瑛从被子里冒出一个头,含羞带怯地望向倚在床边的少年,小声道,“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