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儿将信递到她手上时,裴筠庭正在国公府陪裴瑶笙说话,瞥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信上说,有事想请教裴筠庭,寻求帮助;另也要对她道个歉。信中字句诚恳,瞧着并未作假。

燕怀泽出宫立府,按理说,两人能见面的机会应是少之又少了,偏偏再次了收到他递来的信。

不论他怀的是什么心思,裴筠庭如今已没有再多见他的打算,倒是裴瑶笙一反常态劝她去见一见,不管是何事,信上说的是幌子抑或是旁的,也许只有去赴了约,方能彻了。

毕竟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摆在那,她到底是说不出诸如此类的狠话,以及她确实想从燕怀泽口中套取一些有关乌戈尔和二皇子的消息,踌躇片刻后点头答应下来。

这应当也会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私下见面。

燕怀瑾这个醋精,平日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万般介意她与燕怀泽走得近。

是以,此刻裴筠庭便坐在房中,浅啜一小口后,缓声道:“阿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真脆弱至极。”

裴瑶笙有几分忧心,便提出要随她一块去。裴筠庭倒是想,又恐过后温璟煦提着她的耳朵骂人,稍打了个寒颤道:“算了吧......回头温璟煦又得念叨我,说我不甚留心你的安危。阿姐,你且在家好好养胎,我没关系的。”

闻言,裴瑶笙笑容可掬,拉过她的手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软肉:“你瞧瞧,倘若继续听他的话,你阿姐我就快胖得连娘都认不出了。”

裴筠庭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阿姐说笑的本事见长啊。”

“少废话,待我换件衣裳,同你一道赴约。”

“晓得了晓得了,天大地大,阿姐最大”

“惯会贫嘴。”

......

齐王府已修缮完毕,他没道理继续呆在宫中,倒是云妙瑛还继续住在钟粹宫里。

于是见面的地点定在了烟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