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一旁的侧妃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郢儿,我的郢儿。”

她扑上前来,十指如?钩想?要抓挠张攸年:“你为何要杀我儿?”

张攸年侧身避开?, ろんぶん 冷眼睨着她:“为何?只要你这双儿子活着,便是萧秋折的心腹大患,也会阻碍他?坐上太子之位。”

“你以为,当年你构陷他?生母嫁入亲王府的事,当真无人知晓么?她人死?了,你还要到处散播污言秽语,并且栽赃到我的头上,让晚青妤误会我。事已至此,你也认命吧!”

张攸年心知自己命不久矣,横竖都是要死?的人,倒不如?在临死?前为晚青妤做些什么。若是留着萧家?这两个兄弟,待萧秋折坐上太子后,也难保不会再生夺嫡之祸。到那时,受苦的终究还是晚青妤。

“萧秋折下?不了这个狠心……”他?喃喃自语,只听一声响,手中匕首已然刺入萧絮腹中,“那就让我来帮他?做。”

“絮儿,絮儿。”江侧妃眼见两个儿子接连死?在眼前,整个人如?疯似癫,“你这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攸年面?无表情地收起匕首,对亲卫冷声道:“将这两具尸首埋了。其?余人送到岭南去,永世不得回京。”

手下?得令,揪起还在哭喊的江侧妃。

张攸年待手下?将人拖走?后,翻身上马,向?村子赶去。

他?急匆匆赶至村中,寻得一处医馆,得知晚青妤就在此处疗伤。他?腰间旧伤隐隐作痛,却顾不得许多,径直奔向?晚青妤所居医房。只见房门紧闭,药童拦道:“公子且慢,那位姑娘伤势不轻,医师正在为她拔箭疗伤,您待会再进去。”

“她伤势如?何?可有大碍?”张攸年急声问。

药童回道:“才见她进来时,虽伤得重,但?未及心脉,应无性命之忧。”

张攸年低应一声,松了口气,在廊下?踱步,他?额间沁出细密汗珠,衣衫上血迹斑驳,腿上几处伤口犹自渗血,却浑然不觉。这几日?朝堂剧变,生死?一线,而今方悟世间诸事,强求不得。

情之一字,尤难左右。

他?亲眼见过两年前付钰书为爱痴狂的模样,亦目睹两年后那人因爱成?疯,竟至伤及心上之人。而今却因他?之过,连累晚青妤重伤若此,几近殒命。

六月暑气正盛,庭中古木葱郁,却驱不散他?心头焦灼。微风过处,只将那血腥气搅得更浓。

屋内,医师汗湿重衫。他?一手持药纱按在晚青妤背后伤处,一手握住没入肌骨的箭矢。抬眼看向?紧抱女子的萧秋折,但?见他?面?色惨白,颊边泪痕与血渍交错,一双赤目死?死?盯着怀中几近昏迷的人儿,连眉头都不敢稍动。

“会有些疼,抱紧她。”医师沉声道。

萧秋折微微颔首。他?身经百战,箭伤刀伤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受这般重伤。那箭镞入肉三分,该是何等钻心之痛?他?忧心晚青妤承受不住,正自思量间,忽觉怀中人儿猛地一颤,医师已发力拔出箭矢。

晚青妤闷哼一声,霎时软倒在萧秋折怀中。她面?色惨白如?纸,唇泛青紫,冷汗浸透衣衫,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不可闻。

萧秋折紧握她冰凉的手,随着那支血箭“铛”地落入铜盆,只觉心口如?遭重击,热泪夺眶而出。

医师急以烈酒清洗伤口,又以桑皮线细细缝合,最?后敷上金疮药,缠好素绢。幸而存有些许麻沸散,虽不能尽除痛楚,到底缓了几分苦楚。

待处置完毕,医师拭汗道:“姑娘元气大伤,需即刻服药调养。你好生看顾,老夫现在就去给她熬药。”

萧秋折喉头滚动,却只挤出几声哽咽。医师匆匆推门而出,恰被守在廊下?的张攸年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