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疏离冷淡,听得张攸年心头?一紧。
张攸年并未动怒,他深知晚青妤对自己心存芥蒂。不知是因那日表白之?事?,还是旁的缘故,她如今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闪躲,言语间也比从前疏离许多。
他温声回道:“此事?我一直在思?量。只是家?父实?在放心不下老夫人,这些日子忧心如焚,日夜守在榻前不离寸步,连头?发都熬白了几?根。许是你不知,家?父自幼失恃,老夫人待他视如己出,这些年又?一直照料在身旁。对家?父而言,老夫人便如同生身母亲一般。这般情?分,教?他如何忍心在此时离去?想?来老夫人与家?父相处十余载,也未必愿意看他离开。”
这番话情?真意切,倒显得是晚青妤不近人情?了。若论情?谊,张家?父子在乔家?这些年,确实?尽心尽力。如今说赶便赶,反倒显得薄情?。
不过张攸年所言不假,晚青妤细想?之?下,发觉自己似乎一直对他存有偏见。那日在客栈,张攸年执意不撤兵,她起初确实?恼怒,可后来转念一想?,他身为朝廷命官,在其位谋其政,既要保全她的性命,又?需捉拿付钰书归案。若让付钰书逃脱,谁知日后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人各有立场,她不能苛求人人都如萧秋折那般为她奋不顾身。
思?及此,她也不愿再多言,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张攸年忽然?唤道:“青妤。”他顿了顿,“先前我与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如今萧秋折既已归来,你若心有顾虑,不妨与他好好商议。昨日我在朝堂遇见他,本想?邀他小酌详谈,却被他回绝了。”
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事?。晚青妤不由蹙眉,抬眸望向?他,苦笑一声:“以萧秋折的性子,你觉得他会应允吗?若你当真向?他开口,他怕是要提刀捅你了。”
她语气渐冷:“张攸年,你如今已今非昔比,身份地位都有了,曾经奢望不敢想?的东西也都得到了, ろんぶん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与萧秋折夫妻情?深,日子过得很好,不需要外人插手,更不容谁来破坏我们的姻缘。你提起这事?,已然?影响到我们。望你日后莫要再提,更别去找萧秋折。”
晚青妤的拒绝斩钉截铁,可张攸年却仍不恼火。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语气依旧温和:“无妨,爱情?哪有轻易到手的道理?你如今看不上?我,但只要我继续努力,说不定哪日就能入了你的眼。”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几?分:“又?或者……我们私下往来,不叫任何人知晓,连萧秋折也瞒着。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晚青妤冷笑一声,“这等荒唐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说出这般话来?”
晚青妤着实?无奈,不明白他的执着在哪里,他又?不是不了解萧秋折,萧秋折恼起来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张攸年沉默片刻,忽而话锋一转:“那日在客栈,付钰书同我说了一桩事?,听着甚是骇人。他说,你可能是皇贵妃的女儿,若真如此,你便是皇上?的血脉。那你与萧秋折之?间……”
“所以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的密?”晚青妤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
张攸年坦然?点头?:“不错。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禀明圣上?。你与萧秋折如今情?分尚浅,若真有血亲之?嫌,及早查明对你们都好。若没?有,你们自可安心相守。这事?终究要查,唯有皇上?亲自主持滴血验亲,方能真相大白。”
“你凭什么插手我的事??”晚青妤满是气氛,“张攸年,我与萧秋折之?间如何,与你何干?那日付钰书如何待我,你亲眼所见,我险些命丧当场,如今你也要学他那般逼迫于我吗?你向?皇上?告密,就是在害我。这事?若传扬开来,我岂能不受伤害?我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