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垂眸于城郭四野,尽目皆是萧寂冷去的杀气。

?t螟杀敌蚊巢上,蛮触交争蜗角中。何异诸天观下界,一微尘内斗英雄。

姜家不过是无谋竖子。

他的子嗣治世荒伦无道如斯,便是没有姜家,也会有李家王家。追其究竟,亡陈者陈也。

想当初创立大陈,种种布局谋划,想以一人之力庇护千秋万代――终归也是他的独夫之心了。

陈执默然凭栏回身,看到眼前之人之景,却一改沉心笑起来。

陈敛骛正跪在那里,提剑一点点地刮蹭着那行孽诗。虽然八尺长身金甲黄袍,但一举一动,就像个犯错领训的孩子。

陈执注视久了,笑慢慢淡下去。

“骛儿,你怪朕吗?”陈执问他。

“什么?”陈敛骛正专心提着剑,剜去最后一点笔力过深的弯折之处,头也不回地随口问道。

“子不教,父之过。大陈之积弊,今朝之亡局,罪在朕躬。”陈执凝眸看着陈敛骛的背影,续言说道,“你二十余年的苦难,也应咎由我身。若是我把他们都教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