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以为意,抓住她的手继续在掌心里揉捏,语气松散,却又格外认真:“因为我总是反反复复地喜欢上你,到底哪一次才是义无反顾的喜欢,我已经分不清楚了。你呢,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霍令仪感觉到他在慢慢打开自己的内心,将潜藏在深处的爱意倾诉。
她抱住他的臂膀,靠在他肩上:“我也记不清了。”
越少珩无奈笑了:“你又耍赖。”
霍令仪转过身来,主动抬手搂上他的脖子,桃花眼一闪一闪,笑意蔓延到了嘴角,甜丝丝地与他说道:“可是我记得每一次你让我心动的时刻。”
他十分好奇,低头凝望她的眼睛,笑问道:“说与我听听,都有哪些。”
霍令仪正想一条一条列举,可忽然发觉有几分不对劲,自己怎么被他绕了进去,明明是她在问他,怎么反过来了?
她皱了皱鼻头,娇蛮地调转话头:“你感觉不出来吗?”
眼前的少女表情灵动狡黠,质问他的时候又娇又蛮,桃花眼熠熠倒映着龙凤烛的光。
旖旎的烛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五官轮廓,皓齿红唇,喋喋不休。
润泽的红唇上泛着水光,仔细一瞧,原来还抹了口脂。
白日时不敢吃,怕留下痕迹,夜里合该吃了。
越少珩目光渐深,扯唇笑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感觉。”
霍令仪丝毫不察,手指不轻不重地点着他的鼻子,脸颊,对他耳提面命:“那你就要好好修炼,努力争取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
越少珩等的便是她这句话:“好啊,我们不如现在就修炼,我今夜就做你的蛔虫如何。”
霍令仪来不及反应,眼前人就已经抬手关上窗户,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回到架子床内。
两人滚落床榻时,他顺手落下了纱幔。
新婚夜,床上的纱幔都是红色的,外头的烛台明亮如白昼,但送入床内的光线则黯淡了稍许。
不够明亮,但视物清晰。
霍令仪面红耳赤,完全不敢抬眼看他,正欲说话,便被他温软的唇舌堵上。
话语吞咽进肚子里,口不能言,只能嘤咛,呜咽,和发出娇弱的喘息。
他们心知肚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迫切地亲吻,情动得很快。
撕扯彼此腰带时,有什么东西滚落到床沿,发出一声“咕咚”闷响。
她来不及细看,便被卷进新的一轮的浪潮中。
他总是在漆黑的夜里与她纠缠,耳鬓厮磨。
他教她探索身体的奥秘,她被他引领着体会极乐之妙。
他们暗度陈仓,却从未在磊落中相见。
直到尘埃落定,才在规行矩步中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暗香浮浮沉沉,光影中不见彼此的影踪。
潮湿的雾气会传染,凝聚成水珠滴落冰面之上。
他们的墨发像是海藻一样缠绕包裹着彼此结成茧。
红色的茧房在吐息之间鼓起落下,脆弱的娇娥在痛楚中完成最后的蜕变,获得新生。
龙凤烛才燃至一半,距离日出还很漫长。
红鸾帐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煌煌烛光像是耀目的太阳,却只能在层层纱帐上映出一道模糊虚影。
霍令仪恍若在云浪里浮沉,被推动前行,一浪高过一浪,直到将她彻底淹没,无法呼吸。
越少珩仗着自己权力滔天,能兴风作浪,忽然在浪涌时停歇,托着颠簸的船,迟迟不送入港湾休憩。
他俯身靠近,埋首贴近她耳边与她耳鬓厮磨:“舒服了?小心肝。”
艳丽的荼蘼遍布雪丘冰原,红痕斑驳,冰山消融,打湿了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