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握他时,也用了两分力。
越少珩转头看了身侧的霍令仪一眼,眼底有温柔流淌:“令仪蕙心兰质,慕其者众,何啻值千金,我与令仪年幼相识,年少相知,可惜两小有嫌猜,豆蔻迟生,束发早慧,意恐青梅有两意,方迟迟不敢表意,今获佳人芳心,惟愿与其共余生。”
“少珩有意求娶,也与皇兄提及了此事,因尚未成事,便不敢贸然登门。今日老师有疑,少珩便坦诚相告,不欲叫您为之忧心。”越少珩并非一时急智,这番话早已在心中斟酌过无数遍。
每日晨起日暮,身
边没有她的影踪,都会生出怅然。
直到走出院子,见到她的身影,无处安放的心才落了地。
短短的半月似是很长,长到与她相处的记忆渐渐填满他空虚的心。
可它又十分的短暂,总觉得尚未看够,天幕便由白日入了黑夜,又到分别之时。
恨不得早日归京,求得懿旨,娶妻过门。
冯昌颐见他这般坦诚,心里满意,面上却不显,不好叫他得意。
“那令仪你也说说,可是被他胁迫,阿翁替你做主。”
霍令仪小脸微微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热的,她含笑颔首,羞涩笑道:“阿翁,我愿意的。”
冯昌颐恨铁不成钢那般摇头:“你呀,怎的半点都不矜持,往后过了门,岂不是容易被欺负。”
越少珩当着冯昌颐的面,也是当着她的面郑重许诺道:“老师尽可放心,少珩既然要娶令仪为妻,自然会敬她重她,万事以她为先,若日后胆敢有负令仪,愿亲自到霍家门前下跪认错,让霍将军到含章殿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讨伐我的过错。”
冯昌颐中气十足,朗声笑道:“好,殿下最好记住你今日对我说的话,令仪不仅是他们霍家的宝贝,也是我冯昌颐最疼爱的外孙女,谁也不许欺负她去。”
越少珩松开握着霍令仪的手,深深作揖道:“学生谨记于心。”
长河悠悠,细水长流。
冯昌颐平心静气望着河面鱼竿,身侧两个位置空了,两个孩子不知跑去了哪里,他无奈地笑了下。
鱼竿动了,钓上来了一条鱼。
霍令仪与越少珩并未走远,并肩坐在一块袒露的石头上眺望远处的河面。
越少珩撑着伞,她则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
身边的人眼眶红红,虽未落泪,但那股多愁善感的劲,甚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