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撺掇道:“要去看看吗?”
想了想,阿采还是摇头:“算了吧,手上的活还没干完呢,快走吧。”
*
越少珩走后没多久,沈昭举直接从枇杷树上跳下来。
冯七娘和冯八娘将展开接落果的裹布放到地上,凑上前去将枇杷捡出来放到竹篮里归置。
沈昭举举着被鲜血染红的手朝霍令仪走过来:“霍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干净的帕子,我方才不小心将伤口弄破了。”
霍令仪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受伤?”
沈昭举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昨夜将越公子弄伤,我实在过意不去,古有廉颇负荆请罪,我便效仿他,去跟越公子请罪,但越公子并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是我一厢情愿了。”
霍令仪看见他掌心里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想到方才他为了给两个妹妹摘枇杷,主动请缨跳到树上拿刀去割,在负伤的情况下还要做这件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责怪他不懂珍惜身体,这种话她不该说,免得又被他误会。
拿自己的帕子给他是不可能的,借两个妹妹的帕子也不对。
霍令仪两头为难起来。
“不如你先回庄子处理伤口吧。”
“我们庄子里只有几个男人,哪儿有姑娘家细心,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算了吧。”沈昭举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望来,垂头丧气,怪可怜的。
霍令仪盯着眼前故作委屈的男人,忍不住拿他和越少珩对比了起来。
面对装可怜的越少珩,她明明都看出来了,但仍觉得他可怜可爱,可面对沈昭举,她却生出了些许厌烦的情绪来。
果然,喜欢和不喜欢,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她还是要与他说个明白。
“我有话……”霍令仪刚一开口,便被不知道何时赶回来的越少珩打断了对话。
“我来帮你处理吧,沈公子。”拿着幂离回来的越少珩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们二人面前。
霍令仪只觉得眼前一白,幂离竟已戴到了她的脑袋上。
隔着一层轻纱,她看到越少珩不顾他的挣扎抓着他的手腕,将被血染湿的纱布除掉,不给他任何反抗的余地,毫不怜惜地用干净的帕子缠上了他的掌心。
裹了两圈,用力收紧。
力道之大,隔着一层朦胧轻纱的霍令仪都从沈昭举的肢体和闷哼声中体会到了疼痛。
越少珩冷冷说道:“疼吗?下回记住了,自轻者贱,莫要再作践自己,只会讨人嫌。”
沈昭举忍着伤口崩裂的痛楚,咬牙道:“越公子,你……怎么这么粗鲁无状,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记恨我?”
越少珩并不接招,干脆挑开来,不给他模棱两可的机会:“你道的哪门子歉?最好说个清楚,是因为本该点到为止的比试,你却心狠手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有仇,想借机报复我,如此说来,是该道歉。”
沈昭举慌了,瞥了眼一旁的霍令仪,摇头辩解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诬赖我。”
霍令仪掀开纱帘,一把推开了面前暗中较劲的两个人:“好了,你们别争执了,一人退一步,这件事往后都不要再提了。”
沈昭举露出哀怜的样子看向她:“霍小姐,真的不是他说的那样,请你信我。”
越少珩不说话,眼神阴郁,眉宇拧成了死结,目光沉沉盯着她,等她一个抉择。
那边冯七娘和冯八娘都停下了手里的劳作,纷纷起身。
来到附近却不敢上前,二人对视一眼,皆为眼前两男相争的场面感到吃惊。
沈昭举对二表姐的喜欢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