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找来厚棉被为她铺上,又去打水擦拭她的脸颊降温。
大夫赶来后为她把脉,须臾功夫,脸色忽变,望着屋内的丫鬟奴婢欲言又止。
最终请冯衿去外面说了两句话,才重新回屋为她施针。
写好药方后,大夫收下诊金离去。
这场风寒来得太迅猛,霍令仪发了一身汗,身上热度才消退。
她昏睡了一整日,第二天幽幽转醒,家里人前后脚过来看她,众人见她有所好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们虽知晓霍令仪失踪一事乃骆雍所为,却仍有一些疑团未解开。
诸如她是如何被骆雍神不知鬼不觉带出宫的,又是如何被景王找到,她在被找回的期间可有发生什么别的事,为何感染了风寒。
霍珣坐在她床边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霍令仪无精打采,根本懒得管他,捂着耳朵,委屈巴巴地看着霍擎和冯衿。
霍擎提着霍珣的手臂将他赶出屋外,再回来时,霍令仪已经在冯衿的哄声中服下药剂,躺在架子床里又昏睡了过去。
桌子上摆着一碟蜜饯,已经空了大半。
冯衿一整日都不曾离开过她屋子,坐在榻上看书绣花,时不时进来瞧瞧她。
直到天色暗下来,快要准备晚膳的时候,霍令仪才清醒过来。
霍令仪靠坐在架子床内,冯衿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再看她神色清明,便知道有所好转。
“阿娘,我睡了很久吗?”霍令仪鼻音很重,说话声音也带着闷厚的低哑,喜鹊赶紧送上一盏温热的蜂蜜水给她润嗓子。
冯衿替她捋顺乱糟糟的秀发,说道:“睡了两三天吧,如今精神好转了不曾?”
“热。”霍令仪要掀开薄衾被子,却被冯衿重新盖回去,盖在肚子上,防止她受凉。
冯衿拍着她的腿,温声道:“你也知道热,这样热的天气,你到底如何感染风寒的?如今屋里没人,可以与娘说了吗?”
霍令仪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好像喝断片了一样,全然忘记那晚发生过的事,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她被景王带去他府上解毒。
因为泡了池子,所以感染了风寒吧。
之后她是怎么离开池子的?
一个没有意识的人,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是怎么离开的吧……
霍令仪手心冒出了细汗,她压下心头的羞臊,含糊解释道:“受了惊吓,又吹了凉风,风邪入体吧。”
冯衿语气骤然变得严肃,压低了嗓音质问:“大夫说你服了五石散,可有这么一回事。”
没想到还是被母亲知道了,霍令仪不想让她担心,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眨了眨眼,将两件事串联起来,听上去有理有据的:“有,是骆雍喂给我的,之后我去想办法解除药性,才受了凉。”
“混账东西,他可有碰你?”冯衿攥着拳头砸了床铺一下,忍不住骂出声来。
霍令仪摇头解释:“没有,我自个逃出来的,出了绿杨巷碰到景王,多亏了他,我才没事。”
“嗯,和他说的一样。”冯衿安心了,她的说辞和越少珩的几乎一致,只是掩去了五石散的事。
她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解药性的?”
霍令仪岂敢将事情原委完全相告,只好半真半假地说道:“就去吹风,顺便喝点儿热酒,热酒可以催发药性,更快度过药效发作期。”
“你那一夜都跟景王待在一起?”冯衿脸色又有些不好,这样的情况下,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有失体统。
即使她挺满意景王,可也不愿意二人在尚未成亲之前就太过亲密。
“还有一个婢女,你知道胡蝶吧,她也在啊。”霍令仪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