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来。”霍令仪一心只有救人,并未多想就要推开他。
越少珩抓着她的手腕不许她乱来:“你别动他。”
被拦下来的霍令仪着急喊道:“那你给他渡气啊。”
越少珩剑眉拧了起来,眼底皆是抗拒,黑着脸沉声道:“你知道什么是渡气吗?”
霍令仪一怔,问道:“是什么?”
越少珩不由嗤笑,没好气地跟她解释:“嘴对嘴,送气进他腹中。”
霍令仪咂舌,她还以为是什么内功心法给他传真气之类,谁让她看过的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啊……哦,这……这……确实不合适……”
转念一想,人都要死了,谁还在意这些虚的了!
霍令仪又着急起来:“可是他都这样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越少珩:……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孟玄朗吐出最后一口水,紧跟着幽幽转醒。
“他醒了!”柳青骊一直盯着孟玄朗,因而第一时间发现他转醒。
“亮怀,你没事吧?”
孟玄朗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紧张兮兮看着他的越少珩和霍令仪。
除他们二人外,还少了一人。
孟玄朗人还没有完全清醒,便急着追问柳青骊的下落:“青骊呢?你们救她上来了吗?”
冷冰冰的手忽然被人握住,手背上有温热触感传来,孟玄朗侧头,就看到安然无恙的柳青骊蹲守在一旁,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他正欣喜于她安全无虞,但看到她身上干爽,半点都无落水的迹象时生出了些许疑惑来。
瞥见不远处躺在甲板上穿着女装的江野,再对上目光躲闪的霍令仪,沉默不言的景王。
一刹那,他便都明白了过来。
孟玄朗被扶着坐起,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墨发粘在脸上,不住往下滴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一直垂头,叫人看不清楚神色,只听他重复念叨着:“没事就好。”
他越是这样平静,霍令仪就越是心虚愧疚:“对不起,亮怀,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越少珩忽然将孟玄朗从地上拉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没事,先去将湿衣换掉,免得着凉,你们两个去船舱弄些热茶送来,快去吧。”
他给霍令仪使了个眼色,随即搀扶着孟玄朗走进船舱里的厢房更衣。
*
霍令仪与柳青骊在外面的雅厅煮茶。
霍令仪自以为贴心的准备了几个汤婆子,反倒叫柳青骊调侃起来:“现在是暑气旺盛的夏天,端着汤婆子很烫的。”
“我这不是怕他着凉吗?”霍令仪后知后觉,确实是有几分夸张了,不由吐了吐舌头,把汤婆子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红炉里银壶冒出热气,咕噜咕噜发出声响。
霍令仪与柳青骊紧挨着在榻上正襟危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风后的厢房大门。
左边厢房的门被人打开,换下湿衣走出的江野被眼前两位侯门的小娘子给吓了一跳,不由打趣道:“二位小姐这样严阵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等产妇临盆呢。”
霍令仪脸上一热,嗔道:“去!说什么胡话。”
江野笑了笑,转身要去外头晒太阳暖暖身子,霍令仪起身喊住他,双手捧着一碗热姜茶送到他面前:“我们在船上找到了几块生姜,虽不及厨娘手艺,但也勉强能入口,你也驱驱寒,今日之事劳你辛苦了。”
江野垂眸看着澄黄色的茶水,一股淡淡的姜味飘溢而出,被人关怀的这一刻,他好似有些懂了青山。
他双手接过,道了声谢,默默退去了外面。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