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她虽然并不擅长书画,但不代表她完全不懂欣赏,毕竟耳濡目染,总会养出一双慧眼。

作画讲究形神合一,大部分人能做到形似,若能做到神似,就算画工普通,也会生动传神。

眼前的两幅画,就笔触而言,都十分出色,难分高下,但她更偏好青色这幅。

原因无他,把她画得惟妙惟肖,仿佛在揽镜自照。

甚至她可以透过画纸,以他的视角看到那日在水廊下的美人美景。

玉雪窍玲珑,纷披绿映红。

霍令仪不便拉踩任何人,只好说道:“景王画的你好看,孟玄朗画的我好看,总之,是各花入各眼,我觉得都不错。”

柳青骊一时无法定夺,霍令仪到底是恭维,还是说的真话。

因为在她眼里,两幅画差距实在不大。

可不论说的是恭维还是真话,她都把自己和景王划出了楚河汉界,还表明了自己对另一个人有意。

柳青骊眼里闪过复杂情绪,看来那日的偶遇并非真偶遇。

霍令仪有意撮合她和景王,而令仪心中所属则是孟玄朗。

而且各花入各眼,也有两重意思。

除了她们赏画的偏好,更有他们投射的情意。

画中人,就是他们眼中的她们。

曲以寄情,歌以咏志,画以写意。

但一人的看法总是容易偏颇,她又转头去问屋中第三人的看法。

“喜鹊,你觉得哪幅图画的你家小姐最好?”

喜鹊看向自家小姐,霍令仪也很好奇别人的看法,于是点头示意她来看。

“反正你不知道哪幅是谁画的,你最公道。”

“那喜鹊就献丑了,说错二位小姐也莫怪。”

喜鹊仔细对比两幅画后,沉吟片刻后说道:“喜鹊以为,确实如我家小姐所说,一幅把小姐画得好看,一幅把柳小姐画得好看,两位公子都把自己的情意画进了画中。”

柳青骊眉心一跳,问道:“哪幅画得令仪好看?”

喜鹊指了指左边的:“这幅青色绫布的,画得很细致,可以说分毫不差,他都注意到小姐你脖子上有颗痣,可见平日里一定时时注意小姐,观察小姐。”

柳青骊侧头,凝眸一看,果不其然。

霍令仪抚摸上自己的脖子处,她记得确实是有一颗痣。

再看红色那幅图里的自己,脖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对上柳青骊看来的眼神,颇有些羞赧地抿唇笑了下,柳青骊也回以一抹淡淡的笑容。

转头回去的时候,柳青骊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眼底有几分萧索。

景王画艺不精,竟比不上孟玄朗对令仪的情意。

霍令仪在听过喜鹊的话后喜笑颜开,指挥她把画像挂在屋中显眼处。

先是选在博古架旁边的墙上,但嫌弃太过偏远,于是转移到床头外瓶花的地方。

正好有块空地,挂上去后,和瓶花相得益彰。

柳青骊把画轴卷好,与霍令仪在屋中闲聊了一会,才告辞回家。

*

平阳侯府。

柳青骊心事重重地抱着卷轴跨过家中门槛,正巧与送客出门的父亲迎面撞上。

隔着回廊,她垂首行礼相送,之后才折返回自己屋中。

她不敢把画挂起,只能小心藏进箱笼里,她害怕被父亲诘问,也怕被他私自处理。

从前他就是一个掌控欲极其强烈的人,只允许她做他批准的事。

近些时日,他醉酒后失态将她当做过世的母亲。

虽事后为了弥补过错,对她松懈了少许,可自从她频繁去将军府和霍令仪待在一处,他又渐渐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