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乾纲独断,还需要问旁人吗?”云语容收回涂好药膏的手,反复翻看,不肯正面回答。
原本宁渊的脸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笑,受她奚落,笑容僵住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故意隐瞒我是一番好意?你在怪我?”
“我是有些不高兴。”云语容像是受了委屈,“父亲并无性命之忧,这桩案子也不属于你的职权范围,今日我只愿哥哥做个开开心心的新郎。”
宁渊越听,心越往下沉。
她认定他帮不了她,殊不知宁玄断断续续病了两年,许多事都是他宁渊代为打理。
第3章
宁玄只有一个亲妹妹,就是云语容的母亲,云宁两家极为亲厚,宁……
宁玄只有一个亲妹妹,就是云语容的母亲,云宁两家极为亲厚,宁渊没有兄弟姐妹,自认为从未将云语容看做外人,她却六年不登家门。好不容易来了,她处处隐瞒,时时生疏,不知是他哪里做的不对,还是她心里面就没有他这个哥哥。
宁渊道:“是我多事。我这就把人叫回来。”
云语容见他语气不对,忙起身,道:“我就知道不该来,从前我就常惹舅舅生气,如今又惹你生气了,我这就走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宁渊见她果然要走,顿时头痛。
云宁两家亲如一家,宁玄和云安郎舅关系很好,如果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今日同他成婚的人就会是她。
当年那件事后,云语容六年不来宁家,这六年间,两家关系依旧和睦,长辈们之间往来频繁,他们虽然做不成夫妻,她也不是寻常表妹,而是和他的亲妹妹一样。
今日是他大婚之日,云语容远来是客,倘若就这样走了,且不说宁玄知道了也要责怪,宁渊心里也不是滋味。
“语容!”宁渊叫住她,沉着脸,“回来坐下。”
云语容应声停下,她本就是要留在宁家等云安的,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托辞,见宁渊不发难了,她顺势坐了回去,微微一笑,道:“哥哥好奇,妹妹我自然知无不言。”
“禹州燕家我有所耳闻,前几个月流民打劫富户,燕家遭到洗劫,主人落难,仆从尽散。这金钩玉带价值不菲,加之为大红底色,不适宜平日穿戴,表哥原有金丝彩绣腰带,更是一时不会用到。于是掌库之人一时起了侥幸之心,偷了去。
“丹药正对舅舅病症,是随时要用的,一般人不敢偷,如今连丹药也一并丢了,可见偷盗之人必是走投无路。他麻衣露出些许,被我看到,我猜燕家人必定贫病交加,且有人新丧,他情急之下不惜冒险。”
宁渊只是看着云语容,对那腰带的事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随口问道:“燕流是如何招供的?”
乘风道:“与表小姐所言如出一辙。”
“那金丝彩绣腰带如何了?”
乘风道:“脱线损毁,准备拿去烧了。”
宁渊道:“罢了,叫绣娘补上,今日还系这条。叫账房给燕流二百两银子,准他回乡服丧。”
乘风道:“是。”
卓良道:“腰带顷刻补好,请公子更衣迎亲,以免误了吉时。”
宁渊起身抖了抖衣袖,云语容起身相送。
“哥哥慢走。”
“宴席在晚间,你且好生歇息,府上的丫鬟仆役你尽可使唤。”宁渊嘱咐完她,又对丫鬟们吩咐:“带小姐回房休息,请黄大夫来诊治,细心伺候着。”
雪素、韶花齐声应道:“是,公子。”
雪素和韶花把云语容来到一间雅静的卧室。
宁府的丫鬟单拎出去,论相貌身段也强似小家碧玉。前几年伺候过云语容的丫鬟早已嫁了人,雪素和韶花是后来的,年纪不大,做事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