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素低着头,眼神躲闪,“少夫人恕罪,是公子让我偷偷取走密信,嘱咐不要被你发觉。”
果然是宁渊指使雪素干的。
云语容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颅顶,用罕见的严厉的口气说道:“你不仅能干,还很忠心,既然你只听宁渊的话,往后还是回他身边伺候吧。”
雪素慌张的跪在地上,“少夫人息怒,公子他只是不想你以身涉险罢了。”
云语容恍若没有听见她的辩解,只问:“信被拿走多久了?”
雪素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大约一刻钟前。我交给了公子的暗卫寻月。”
云语容盘算着,一刻钟并不长,如果立刻骑上快马还能追得及。
“速去备马。”
不过多时,云语容跨上一匹快马,往栖霞庵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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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榆树林中,一匹白马穿过清幽的山道,来到栖霞庵的山门外。
骑马的男子面容隽秀如玉,远远看见被绑在树上挨打的燕流,勒住缰绳,道:“住手。”
锦衣卫回头一看,见来人穿着正三品朝服,正是圣上面前得宠的那位礼部侍郎方释问,立刻向他行礼。
男子滴墨般的眸子里泛起一丝冷光,仿佛沾着夜雾的寒意。
燕流见到来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人,镇抚司严大人强抢民女,请速去禅房救人。”
“还有这等事?你快带路。”男子翻身下马,与燕流一同赶往禅房。
寺院空地上,锦衣卫仍在盘查饥民。
为免严淮狗急跳墙将两名女子藏起,燕流和男子摸索着走一条偏僻的小道,来到禅房。
禅房像是一只巨大的纸灯笼,昏黄的光芒透过薄窗纸,映出浅浅的人影。
里面传来何小莲惊恐的呼喊:“不要过来!”
燕流二人夺门而入,恰在此时,一股异常馥郁的香味兜头扑面而来,令人瞬间头晕目眩,眼皮沉重。
燕流强打精神睁眼一看,见严淮微胖的身躯倒在蒲团上,脸朝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沁透了蒲团。
何小莲、何小霜姐妹站在严淮的尸体旁,像是地狱走来的冷面修罗,静候着燕流和方释问的到来。
燕流强撑着走了两三步,软软倒下了身体。
何小莲道:“他就是宁渊?”
何小霜道:“穿着正三品常服来到此处,又是这般相貌,必然是他。”
何小霜将匕首从严淮的胸口拔出,塞到里方释问的手中。
何小莲指着燕流道:“他呢,杀不杀?”
何小霜道:“给宁渊坐下杀害严淮罪名就行,至于这个姓燕的,让他活着吧。”
何小莲娇笑一声,“姐姐不会看上他了吧?”
“那你杀了他吧。”
何小莲用冰冷的剑尖在燕流的脸上拍了拍,道:“这人倒是傻里傻气的,三百饥民中有七八十人都是我们的人假扮的,他竟毫无察觉。”
何小霜催促道:“外面那些锦衣卫应该已经被解决了。你要动手就快点,我们该去与小姐汇合了。”
何小莲道:“罢了,这么傻里傻气的人,就依姐姐所说,让他活着吧。”
之后便不再有声音,燕流陷入了昏睡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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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自山寺中吹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队轻骑掠过山岗,来到寺前。
宁渊翻身下马,步入寺庙,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兵士,步伐整齐,紧随其后。
众人一连穿过两三个殿宇,寺内一个比丘尼也没有,侧耳细听,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四下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