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该歇下的时候,苏雅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算了下路程,想着祁临差不多明天也该抵达了,沈从彦的狠辣手段她已见识过,一旦祁临现身,瞬间就会被炸成粉末,能否成功上岸都成问题。
时间紧迫,她不能盲目把希望都寄托在苏念身上。苏念虽说够狠,可沈从彦也不逊色,他们两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若是苏念失手,她必须靠自己,总之一定要在祁临来之前解决了沈从彦。
她手指隔着衣袋轻轻摩挲着瓷片锋利的边缘,感受着它带来的死亡气息……
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轻轻翻了个身,想判断一下沈从彦此刻的状态。
不曾想正好撞进一双幽暗的眼睛里。
她先是诧异,激灵灵打了个颤后不禁蹙起眉:“你怎么还没睡?”
他垂下眸:“你吵的我睡不着。”
她这一晚的确是翻来覆去了好几回。
她用背对着他:“你忍忍吧,我晚上吃撑了。”
沈从彦唇角微微勾着:“你从小就贪嘴,任何食物到你嘴里都成了山珍海味……什么马兰头清炒,野山笋炖汤,槐树花烙饼,这些奇奇怪怪的吃法,你从小就如数家珍。”
她不太高兴,偏过头怒视着他:“你不是不喜欢回忆在榕山的那段日子吗,怎么现在自己老是提?”
他恍惚了片刻,才缓缓答:“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也不全是不尽人意,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回忆值得我怀念的。”
苏雅心思飞快流转,猜测他说的回忆与她有关。
她正想要挖苦讽刺沈从彦几句,他却忽然说:“苋菜团子,好久没吃了。”
她一怔,忍不住问:“这就是你怀念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他极轻地笑了一声,“你吗?”
她冷笑:“无所谓,我现在巴不得跟你形同陌路,最好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他顿了好久,有一会儿没出声。
苏雅双目空洞地盯着渐浓的夜色,语气不免有些自嘲和悔恨:“我早该想明白这一点的……赌徒只有在输得血本无归的时候才会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止损,为什么要沉迷赌局……我就是那个输红了眼不甘心下桌的赌徒,我输了太多,所以一心想要在你身上讨回来,结果等着我的只有一场更惨重的损失。”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是微笑,而是平静地讥诮:“如果当初在你昏迷的时候,我顺水推舟地让你就此一睡不醒,那么现在怎么也不会是这种局面。”
沈从彦沉默片刻后,竟格外认真地说了一句:“幸好你没这么做。”
他和她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地死法很容易被遗忘,我不喜欢。”
苏雅唇边的讥诮并未消减,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残酷的话:“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记住!”
他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掌着她的细腰,将她的人一并拽了过去:“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人铭记于心的有两种方式一个是极致的爱,一个是深切的恨……”
她的身子重重撞进沈从彦怀里,还不等反应过来,他一把撕下她下半身的裙子,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
“我会让你记住我的,而且……永生难忘。”
苏雅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身体颓然瘫软了一瞬。
也就是这一瞬,沈从彦将她腿扳开,她两条腿被迫不雅地大张着,那根炙热的硬物直接撞了进来,填补得毫无空隙。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充实的饱胀感,就迎来一阵没命地横冲烂捣。
一种疯狂的麻痒瞬间窜到了苏雅的头顶,她脸色昏红地盯着他,面上除了情欲,还有一种不适时宜的冷静,像是分裂出来两个自己,一个被迫沉沦,一个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