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太子为夫,不曾想祖父竟不反驳,但为何又说出这样的暗示自己表面钓着诚王的话来?
她心头升起一丝不安,面上乖觉的应了退出祖父的书房。
等到孙女走了约十息,谢太尉忽然叹了口气,手指敲在案几上,最后让长随去把自己几个儿子找来。
世上的世家很多,对武帝忠心的,又何止谢家?武帝当年煽动世家旁支夺权改嫡,以利诱使新权柄者为己助力逼退桓帝登上宝典,虽说确如武帝承诺都得了好处,可谢家想要更进一步,便要下定决心站好队伍了。
想到这里谢太尉又轻蔑的哼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厅里轻轻荡了一荡。
武帝本非嫡,出身卑野,他的儿子,又有哪个算得上正嫡?怀玉那般国色天香,媚色天成,自然是适合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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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李渡
曲钺扛着姬苏一顿乱窜,他是个风流郎,轻功与敛息之术自负天下无敌,却是半分不通草药医术,眼见着小太子越烧越红通,都快赶上煮熟的大虾子,曲钺无奈,只好不停的停下寻了水与姬苏擦头脸手脚。
这样下去不行,若不赶紧出了山找到城镇寻到医师,只怕小太子就要折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曲钺一口气逼着,轻功竟是比往日从敌手里逃命还使得快上三分。他分不清路,便一味寻着山里涧水走,等过了大半日钻出山,天都黑透了。
山下是个小村,没有点灯,只有狗子迎风闻到了生人气味扯开喉咙在吠叫,曲钺顾不得维持斯文作派,粗鲁的看着个农家小院便上前敲门。
他敲得急,里头半晌才有年老女声颤颤的应声:“谁啊?”
曲钺心急如焚,听到人声心里一喜,扬声道:“大娘,在下路经此地,侍从热症不退,想问问大娘,村中可有医师?求大娘指点去处。”
老人家听到是男子声音,哪敢开门,隔着漏风的柴门道:“有个,郎望西南走,面朝溪边背靠山的那户便是。”
曲钺得了提示赶紧大步流星往老人家说的那边走,医师家已经睡下,被强行敲开门来要求诊治病人,吓得并不轻,又瞧着这人焦急万分的模样,倒也不敢推托,拈起姬苏的手便把脉。
一上手,那烫人的温度便叫医师打了个哆嗦,他唤自己夫人,“快!快把那盒子去热的袪热膏拿来。”
乡野的草医不能小觑,曲钺就看到一把年纪的老大夫拿着竹片儿挑了绿油油带着些黑色渣子的刺鼻膏子,叫自己把小太子嘴掰开了给往嘴里头抹,然后灌水。灌完了还把这看着有点儿叫人心里生毛的膏药兑了水泡了巾子给搭在小太子额头上。
弄完了老大夫出了一身大汗,骂曲钺:“郎个不懂事之人,热到这般程度才找医,怕是嫌命长哟。”
曲钺听得呆傻呆傻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虚心道:“大夫,您这说的是何处方言?”
“郎不知?郎不是我李渡人呀。”
“……在下蒙州人士,姓蒙名泊,带着侍从游商在外,不想他突然感染风寒得了热症。”
曲钺看着脸好像没方才红了的小太子,慢声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