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姬苏顿时觉得嘴里的汤又苦又涩,又不知味,沉默的喝了些后便把碗放了。一放碗,武帝挟着新鲜的鱼肉便又放到姬苏面前的碟子里。
武帝早得了兄长叮嘱,脑记兄长曾言“苏疑汝身份,且细观之,借机攻心为上”,故比平时更关注着姬苏举动,见儿子兴致缺缺,敏锐的感觉到按兄长所言怕是有大收获,面上便更加温柔,几乎是紧紧粘贴于儿子身侧,担忧的问道:“瞧汝面色不佳,可是哪里难受?”
说着随意从指上拔下一枚鸽蛋大小的蓝宝石戒指丢给立于身后的掌柜:“代吾赏那些夫子罢。”
说完了揽住姬苏肩头便欲起身就走,姬苏下意识就按住武帝的手,轻声道:“孩儿无事,只是想起些许往事一时有感罢了,父亲,既然来了,便还是先用膳。”
武帝见姬苏坚持,便也不再说甚坐好了,父子两慢慢用着膳食,台上歌舞跳完一曲,即有衣着不凡者让侍从送花送银钱,一个小二机灵的凑到桌前来问父子二人:“贵人,可要买束鲜花赠美人?”
姬苏:“……”
这熟悉的套路,不就是自己和大佬在京城搞出的那一套么。
武帝显然也想到这个,拒买后看着儿子面色极尽温柔。
姬苏被瞧得不自在,因为方才所思心头又软涨得厉害,感觉眼眶有些微酸,便低下头借用膳避开伪帝的眼神。
他这一低头,便错过了武帝眼中越发深郁的笑意及隐约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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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揭底
郑城的果业极好,这个时候柿子与栗子、地瓜批量而出,便是擦肩而过的篷船上都有好些起卖烤栗烤地瓜的,父子俩个学着郑城本地人那样买了些边走边吃,又暖身又香甜倒是有趣。
郑城的建筑不如京城的豪放大气,反而有种水乡的雅致,男女着衣也多喜浅亮柔美之色,武帝告诉姬苏,这是因为蒙下归胤,一些蒙下商人行商过来或定居此处,便把浅色喜好也带了过来。
又笑道,为何蒙州人喜浅色?因为蒙州乃花之州,一年四季鲜花不断,其最有名者,乃鲜花酿与入菜,蒙人亦还喜爱以花制香、茶、衾絮等,便连男子都喜花簪。
姬苏听得脸直抽抽,想问一句:是不是蒙人男子还爱化妆?
东征时武帝并未带上自己,故而这些曾经只听先生们说过,眼下恰好看到前方有高大且眉目风流自恃的文士擦肩而过,那头上确实簪的是含苞半绽的大花朵三色玉簪子,走路时身上有淡然花香飘动,才忽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这让姬苏想到了南北朝与唐朝。南北朝的男子就流行戴小冠、傅脂粉,而唐朝男子则亦爱头上戴花以章其风流名士高才之美姿容,杜牧曾书“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的诗句,
待那人行远,武帝笑着把栗子递给姬苏,道:“方才那人倒颇有大胤名士之风。”
姬苏点头附和:“赤胸外披宽大外袍又赤足木屐,十足名士风流。”
心里却想起闲里姬武的装扮。与方才那人一作比较,发觉同样的穿法,只武帝头发并不簪束而是散了或随意扎了垂于脑后,更显得孤傲并不羁,反而比旁人更多了一份真名士逍遥自在之态。
父子俩难得如此悠闲,倒是颇有兴致的逛了果铺,姬苏又厚着脸进了蒙人开的胭脂铺子挑了些蒙州(即原蒙下国)的花脂粉与精巧的花簪,打算回去给兄长泡妞作有力援手。
武帝并不知姬苏想法,面上端着微笑,眼里差点嗖嗖冒杀气,一出了铺子便若无其事的问:“汝竟买这般多女子用物,可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