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心里很无奈,嘴上却认真回话:“太闷了,去随意走了走。父皇,儿臣觉得先立业再成家亦不迟。”
说完了,姬苏随意在诺大的花园里扫了一眼,因着人多,方才见到的那位面熟的娘子不知在何处。
注意着儿子动静的武帝心里哂笑一声:还要犟嘴,这神色,分明有看着有些上心的哪家小娘子。怕是方才失踪那一阵见到的?
想到这里武帝心里微微不悦:儿子大了就不由爹了?这点小心思都不肯与自己言说,这是怕朕知道要挑剔那小娘子出身?以后要是有了家室怕更是恨不得振翅飞远了去罢?
姬苏可不知自己这么诚实的回答居然引来渣爹一番乱想,只知道他爹突然声音就低了0.00几度。
“别人求都求不来这天下所有的贵女在侧可选,偏汝还嫌闷。方才见你面色不好,可是怎么了?有叫御医看过?还是唤唐山随侍着。”
姬苏边吃边回敬渣大佬膳食,道:“并无碍,只是那些小娘子身上的脂粉太香,闻着难受才离开的,叫父皇担心,是儿臣之错。”
大佬被这回答给哽笑了。
别人都嫌身边美人少,这儿子竟反过来嫌女儿家脂粉重?
算了算了,反正也还小,今日本也就是能相看便相看个,又非一定要定下,晚些再说。
如此一想,大佬的心情忽然感觉轻松了些,细问儿子:“膳后若想休息,不必勉力在此虚与委蛇。平日汝课业繁重,又勤习政事,这后宫之处来得极少,今日有闲,与朕四处走走看看。若是不喜,吾父子或回殿小憩,或去兽园比试猎兔如何?”
“儿臣自是想与父皇比试猎兔。儿臣自认箭法不差,好叫父皇看看,多指点一二。”
“可。”
见姬苏两眼放光嘴角笑意轻快,武帝满意了。
一别四年,儿子虽然长大不少,但还是和自己最亲近。
武帝满意,便不再多言,只专心给儿子挑肉:太瘦了,也矮了,自己不在,弟弟的性子又是耳软管不下手的,任着姬苏挑食吃,竟比有些小娘子还要矮一分。这可不行,自己回来了,可得管着这小子多吃一些长高些。
乐师们换了各色乐器作着大型的合乐,轻盈如蝶的舞女们穿梭花间翩翩起舞,花宴极是气氛良好,待收箸,有才子佳人们提出诗画比斗,好武者则立了箭靶青铜细嘴瓶壶玩射箭投壶,更有火气旺盛的少年少女们作了请示,消食后寻那开阔场地作小型蹴鞠比赛。老臣们则被宫人们请去空荡荡的皇子所作小憩,至于武帝与姬苏,起了身拒绝众人跟随,只带着侍卫信步往兽园方向散步而去。
只是有些人并未有深厚的眼力,又或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怀抱着勇气与不与年龄相符的心机野望,一路才走百米远便遇了好几起胆大的少年少女们的行礼搭话。
儿子在身边武帝本是和颜悦色的,然而看着年轻美姿容的小姑娘们不停往儿子身边靠边,渐渐心底又生出不悦来,正欲沉脸时,也不知是哪家小娘子小小惊叫一声。
武帝方抬腿欲踢,便见儿子更快一分上前一步,出手出电撩起衣袍在手,隔着丝帛扶住了倒向他身上的贵女。
……
……这便是世家贵女的教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往太子怀里乱闯,还作出一副惊吓的可怜相子哭给太子看,成何体统!
“退下!”
莫名怒气上涌的武帝雷霆怒喝一声,声音里带上了一分内力与常年杀人的的浓厚杀戮之气,硬生生把本围着二人的公子小姐们震退十多步。
“尔等贵为权贵公孙子嗣,家中便是如此教养尔等随意攀扯太子的?”
武帝呵斥着,声音不大不小,但却叫所有人都伏身不敢抬头,那位刚被姬苏扶过的贵女更是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