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温柔,抬手抚了一下眼前人的头:“幺儿,他待你倒是情真。”

慕白鼻子有点酸,握着他娘的手,带着点狼狈道:“娘……”

慕夫人笑了笑,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鼻子,逗着道:“真当娘亲不知道?”

“水花刚好那阵子,你天天念叨着若是能找一个同广南王一样的女子定亲该多好。”

“也只有阿生傻愣愣地真当你想找一个一米九的女子,成天满大街地替你打听哪家的女子一米九,一次能吃三碗饭。”

慕白咳了咳:“阿生脑子笨,以后我也会带着他的。”

慕夫人笑着:“确实得带着他。”

她摸了摸眼前少年的脑袋,柔声道:“娘这辈子只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是状元也好,秀才也罢。”

“平安就好。”

慕白抿出酒窝:“自然是会平安,今年过除夕我还要听堂兄他们说边塞的故事。”

慕夫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行了,去看书吧。”

慕白嚼着桂花糕,含糊道:“好,娘,你等着,我给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日,扬州满城都点着大大小小的花灯。

穿着雪白狐裘披风的少年拎着一盏莲花花灯,身后跟着阿生。

他走了几步,似乎察觉到什么,忽而回头一瞧。

长街攒动的人影里,身后是穿着黑色披风的阎鹤。

他像是风尘仆仆赶来,面色上还有疲态,但见着他,仍旧是露出一个笑。

慕白奔上前,将莲花花灯塞给他,神色高兴。

当晚,两人依旧是抵足而眠。

只是不知是谁挨进了谁的怀里,两人就抱了起来。

后面,不知是谁起的头,缠绵的搅动水声不绝,亲完后,两人谁也没说话,直到阎鹤起了身,哑着嗓音说出去净一下身,慕白也才跟着爬起来。

第二日,一切似乎都还是照常。

只不过用膳结束后,广南王擦拭干净手,端着姿态道:“我要将那二十四个书生的玉佩都给收回来。”

慕白刚想问为何要收,但想到这很有可能是正宫像外头的莺莺燕燕摆出姿态,便挠了挠脸,点头:“收吧。”

“你心情舒畅就好。”

广南王确实很心情很舒畅。

早就想将那二十多块玉佩收回来砸个碎了。

手下的人动作很快,没几日便用高价收回了那二十块玉佩给集全。

阎鹤本想将碍眼的二十多块玉佩都给砸了,但想了想又终究舍不得。

毕竟是小少爷给出的东西。

于是只能将那二十多块玉佩压箱底放着。

旁的人是绝不能碰的。

倒不是有多珍贵,而是一碰广南王便容易想砸个稀碎。

三年后,慕家最小的小少爷参加进京考试,夺得探花。

一年后,探花郎去了旁人都不愿去的地方做了个小知县。

一时之间,无人问津的小知县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人人都知道广南王与小知县的关系有多好,近乎抵得上生死之交。

乾帝年间冬一月。

安丰县的小知县勤勤恳恳拉着边疆回来的广南王蹲在街边选拨浪鼓。

广南王挑了一个兔子图案的,被小知县敲了敲脑袋。

小知县:“我侄子喜欢的是老虎!老虎!”

“挑个老虎!”

广南王任劳任怨选了个小老虎的拨浪鼓。

小知县高兴了,弯着眼睛拿着小老虎的拨浪鼓,广南王从口袋里翻出铜板,递给小贩。

小贩乐呵呵地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