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鹤没忍住,在四处招惹人的小少爷屁股上拍了拍。
披着头发的小少爷捂住屁股,眼睛都瞪圆了:“你干什么?”
阎鹤:“干什么?”
“发玉佩哄我说情谊最深的时候怎么不说干什么?”
小少爷有点心虚,扭头嚷嚷着说那也不能打他屁股。
阎鹤没理会,只说傍了一个广南王便不能再去傍其他人了。
不许再同那些状元探花说与他情谊最深,也不许再送玉佩给其他人。
慕白想了想似乎也行,便趴在床上点了点头,咕哝着:“不送就不送吧……”
阎鹤端来汤药,发现汤药已经凉了,便起身准备再去重新将汤药热来。
小少爷起身坐在床上,朝他道:“你放在门口的食盒上罢,我得的是水花,会传染的。”
阎鹤说自己幼时得过水花,不碍事。
慕白嘀咕了几句,又说自己脸上生了水痘,很是骇人,不宜见客。
阎鹤靠近瞧了瞧,忽而笑了起来:“哪里骇人?”
少年面颊两旁生了几粒水痘,鼻尖处也生了两粒,看上去还有些对称。
慕白稍稍往后仰:“瞧那么近做什么――”
“等会吓得吃不下饭。”
阎鹤瞧着他,唇边含笑:“吓人?”
“瞧着并不吓人,两旁长得那么对称,倒有几分可爱。”
披头散发的小少爷撩开头发,嘀咕道:“夸冒了水痘的人可爱,从古至今你还是头一个。”
阎鹤叹息:“我说的是实话。”
可惜小少爷并不相信。
他得的水花并不严重,发起高热那日就喝了药,加之有人悉心照料,因此很快便好了起来。
广南王在慕府住下,住的依旧是从前的厢房,离慕家小少爷很近的那个厢房。
他日日找慕白,同从前一样与慕白品茶鉴诗,说奇志怪趣给他听。
久而久之,慕白也就渐渐忘记了同自己结交的人是广南王,只当还是从前的严贺。
一次两人在庭院月下饮酒,慕白喝了不少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傻兮兮乐道:“刚开始听说广南王莫名其妙来拜访,后几天又送那么多礼……”
“我还以为是广南王喜欢上了慕府的小姐,要登门拜访同我堂姐提亲……”
“我当时可被吓了一跳……”
慕白自顾自乐了说了一阵,看到对面单手支着额角的阎鹤静静瞧着他,忽而一笑,冠玉似的脸庞染上了点醉意,似凛雪消融,同他道:“我确实是瞧上了慕府的一人。”
他盯着他,弯着唇道:“也确实想登门提亲。”
慕白愣了愣,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掩饰性地往嘴里灌了好几大口酒,直愣愣地给自己醉昏过去。
次日,醒来的两人谁都没提昨晚的事,依旧是如同从前一样。
但慕白有时回头,总能注意到身后的阎鹤静静地注视着他,见着他才弯唇。
十月。
慕夫人终于松了口,同意让慕白去科举。
慕白高兴不已,立马将自己藏在床板下的诗经都拿了出来。
慕府给他找了最好的夫子授课,有时关于政事的问题,一旁的广南王不仅能点拨一二,晚上还能再同他细细分析,告知当今圣上中意何事,厌恶何事。
过了三月余,阎鹤必须动身离开慕府,在临走前,给了他一件很厚实的狐裘披风,说是自己猎来的狐狸。
那狐裘披风雪白无暇,触感柔软,极为难得。
慕白那日将人送走,抱着手炉,发了很久的呆。
那日他难得没上夫子的课,但哪怕跑去看话本听戏,也没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