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准备往外头赶的慕白咳了咳:“那倒不是。”
只不过他娘这个点应该回来了,他不能一直在这处待着。
若是给他娘知道他成天去外头拐书生回来,他娘总得是要气上一阵子的。
于是慕白便同从小妾房里钻出来,要赶着去大房那处报道一样,急匆匆喊着道:“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带着侍从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阎鹤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慕白,微微直了身子,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枚羊脂玉。
那枚羊脂玉一看就价值不菲,触手细腻温润,浮雕精雕细琢,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
等等。
鸳鸯?
腰腹间还缠绕着绷带的男人一怔,凝眸仔细一瞧,发现昂贵不菲的羊脂玉上雕刻的真是两只戏水鸳鸯。
阎鹤喉咙动了动,指尖触到玉佩时,心头某个地方忽然好似被火燎了一下,倏然发起烫来。
他盯着那枚玉佩不知盯了多久,最终还是没有将它随意丢到一旁,而是放进衣襟里。
阎鹤同自己说那金光闪闪的小少爷从小被众星捧月惯着长大,自然是第一次如此旁人示好。
倘若他随意将这玉佩丢到一旁,日后小少爷问起来这枚玉佩去了何处,若是问起来他答不上来,保不齐小少爷会恼羞成怒。
如今应少生事端才好。
第二日。
慕白果真是库房偷偷摸摸拿了两根老参,还央求从小看着他长大库房管家别记他的名。
拿到老参后,小少爷兴冲冲地带着宝贝去了厢房。
依旧是同前几日,慕白拿出宝贝,言辞诚挚地同眼前人表达着自己的情谊。
说罢,他还真诚道:“严兄,我只对你说过这些话。”
不知为何,前几日还能微笑对着他的严贺今日却似乎有些不大自然,稍稍偏着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嗯了一声。
小少爷开始忧心是不是自己哪里照顾得不周,让他们的情谊产生了破裂。
这几日考究严贺的学问,他越发觉得严贺是能做官的。
如此看来,他更加不能同严兄情谊破裂了。
得加深才行。
于是慕白探望得更加勤了。
从前一日探望一次,如今一日要探望上两三次。
今日送腰饰,明日送香囊,小少爷身上什么值钱就搜罗什么下来塞给面前人。
终于,严兄似乎恢复了同他从前的情谊,两人时常品茶下棋,聊至深夜,情谊甚笃。
慕白很喜欢同严贺谈诗论赋。
从前的那些书生大多数只能生搬硬套文章的词义,再深的见解就没有了。
但严贺不同。
严贺说自己早些年去过许多地方游历,经历过许多事,对文章有着许多独特的见解,还能同他聊许多风土人情。
那些风土人情让慕白十分着迷,聊到深夜也舍不得走,又觉得如今两人已经十分亲近,于是时常同严贺抵足而眠。
严贺起初以腰腹上有伤,说自己去睡榻上给他说故事,但慕白哪里会让未来的大官去睡榻上,拉着他一同睡在床榻上。
厢房里的烛火摇晃,小少爷穿着寝衣,长发散落在脸庞两侧,趴在床上睁着眼专心致志地听他说着大塞的风情。
大塞的风沙黄土与冷月是阎鹤闭着眼睛就能说出来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却望着烛火光影下的慕白。
眼前人同夹杂着黄沙的大漠截然相反,如同春日里最嫩的一茬花蕊,黑发雪肤,寝衣领口露出一截皮肤,在晃动的烛火中有种惊心动魄的柔软。
阎鹤在军营生活那么久,头一次嗅见离自己那么近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