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陷入黑气弥漫的梦境,他才突然想到,之前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这样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莫名出现后又转瞬即逝,没在他脑海里留下痕迹。

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古代没什么不好,就是娱乐项目太少,除了睡觉什么都干不了。就像现在,他就又要在太后寝宫睡觉了。

因为被酒熏得晕乎乎的,楚郁察觉不出任何异常,以至于当看到占了自己睡觉位置的男人时,他依旧表情空空地睁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是谁,为什么要睡我的床?

楚郁茫然又不解,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想要把斜卧在上面的人推开,可那人却始终纹丝不动,像是感受不到他的力道般。

“你走开。”楚郁小声指使着。

一方床榻,两人相对,楚郁醉得不轻失了智,另一人比起他也不遑多让。

他一动不动,只是抬眼看着楚郁,任由自己被楚郁软绵绵的手心推搡着,没做出任何反抗,他只说,“不走。”

床上那人稳的像一堵厚墙又不肯听劝,楚郁没折腾多久就累了,小口小口地喘着热气。这一通动作把他本就不多的体力耗的见了底,缓过来之后困意随之越发浓重。

这床很大,足以容纳两个成年人。楚郁慢吞吞地想,既然对方不让开,那他睡另一边就好。

想到这,他干脆放任自己,直直倒在床榻上,躺下后往旁边一滚,扯过被子顺势盖在身上,两眼一闭,就要这么熟练地睡过去了。

眼见他的意识将再次陷入昏睡,先前怎么推都不动的“墙”忽然就活了过来。

他朝合眼安睡的太后凑了过去。

“你别挤我……”楚郁小声嘟哝着,又因为被对方占了位置,被子下的双腿被迫蜷了蜷,而那双眼睛依然是闭着的。

床上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困得说不出话,黑气凝成的人形似乎也不愿多讲。

他确实比上次清醒了一点,至少听得懂人话了,但整个人仍然不太健全,在某些方面执拗得不似正常人类。

比如格外突出的沉默寡言,又比如一心一意、只会做一件事情。

身形高大的男人掀开了楚郁的被子,把自己挤了进去,随即将暖烘烘的小人儿嵌进怀里。

怀中人乍然被箍得紧了,连喘气都困难,双手便下意识去推拒,却被一把捏住、分开,最终环绕在他的后背。

纤细又柔软的手臂贴上去的一瞬间,野男人身体颤了颤,周身不可自抑地泛起一圈黑色波澜,大小粗细不一的触手由此凝实。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力量,只在潜意识里觉得如果用了这些东西就会伤害到楚郁。

触手灵活的腕足陡然出现在绵密雾气时,个个都激动非常,却限于主体的意志而不能自由施展,不一会儿便蔫儿了下来,等待许久见实在没有施展空间,才依依不舍地将自己收了回去。

寂静的梦境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野男人的心情再次攀上了新的高点。

没了其他任何东西的阻拦,他圈住小家伙的腰,把他们嵌套成最契合的姿势,然后低头分开了对方微闭的双唇。

是他的,都是他的。

这一次,他学会了用手之外的东西。

……

梦境里尽是混乱不堪的水声,梦境外则是楚郁毫无预兆的一声抽泣。

薛玄当即回神,视线却依旧锁在楚郁身上,不舍得移开分毫。直到他听清楚郁喊的那个名字,“元烨”。

太后细弱的声音染上颤抖的哭腔,可怜兮兮地喊着“元烨”,即使仍在睡梦里,也有一滴眼泪无意识从眼尾落下来,似是对亡夫思念至极。

薛玄不想听到那两个字,可他早被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