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思绪交杂,殷行羽那乱七八糟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蔚招的脸,一团又一团,像云朵一样轻飘飘地飞起来,刚出生时毫无表情的模样、抓周时抱着软枕安逸地睡着的模样、把殷煊带回宫时居然是笑吟吟的、被蔚木带走时还固执地板着脸……以及近些年见过无数次的,系着黑绸时浅笑的样子。

身体逐渐焦躁,强烈的麻痹感从手腕蔓延全身,甘甜淫靡的酥麻感紧缚着他,似乎要掠夺去他的意识。

殷行羽突然睁开眼。

他不敢再闭眼,闭眼那一瞬间的黑暗里浮现的全是蔚招,可是身体还在诚实地反馈给他快乐,让他一时恍惚,错以为这是臆想蔚招给他带来的快感。

但是他睁开眼面对的空旷的阁顶仍旧是一片漆黑,他方才上来的时候没有点灯。

于是殷行羽茫然地睁大眼,静逸与昏黑勾起了各种平日未曾注意到的细节,这一次的细节,全部都是身量渐长的少年模样,他的鬓发,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脖颈,他的手,那黑绸下的眼又是什么样的呢?那宽大的衣袍下的身躯又是什么样的呢?

不对,不该再去想了。1⑶94946⑶1還.有硬菜

在那瞬间,殷行羽的手几乎要违背自己意志而停下。

先前分别时的场景又浮现了,殷行羽生出一丝恼怒,招儿,他怎么能这样说,他是不想再跟自己见面了吗?明明幼时那么喜欢这个父亲给他讲的各种趣事,长大了可以自己去看去玩所以不需要他了?他就这么、没有用了?

陌夫人提到的黑绸禁制一事也浮上心头,世间凡事并无绝对,殷行羽虽然嘴上说得斩钉截铁,认为绝无错漏,但内心其实一直惶恐不安,他不确定,他不敢确定,他不行,他没用,他什么也抓不住!

心跳声几乎擂痛耳膜,殷行羽如同想抑止急促的悸动一般,用握紧那条黑绸的手安抚着胸口。但过了一段时间,胸口的鼓噪仍没有平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招儿……”

无法平静的呼吸不稳地吐露他的心声。

低语之际,熟悉的称呼不禁脱口而出,与平日相处时所喊的“蔚公子”不同,极尽亲密。就在呢喃出这名字的一瞬间,殷行羽身躯一颤,那只手的动作突然加快。

“招儿,招儿,招儿……”

他忍不住呼唤出这个名字。

殷行羽无法否认,他正莫名地感到亢奋,越是喊出这个名字,越是回想这个名字的主人,体内的快感就燃烧得越发强烈。

但是这样激烈的、无上的悦乐使他的理性发出哀鸣。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再想他。

越是拒绝,脑海中浮现的身影越是清晰。

系着黑绸的少年仿佛站在殷行羽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个在榻上追求缥缈的快乐的人。

“呜……招儿,别看我……”

殷行羽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面庞,流出被布料闷住的声音。

已经无法自抑了,就算自己的神智清醒地明白必须要停下,但身体依旧在不断攀升,贪婪地追寻着快感。

那个虚幻的身影的眼神有如实质,似乎紧盯着自己。

随之,那个虚影蹲下身,手指撩过殷行羽被汗水沾湿的发。就像半个时辰前那样,熟悉的触感落在两侧穴位,缓缓下滑,抚摸过他的喉结、锁骨,尔后落到殷行羽的手上。

是的,手,招儿的手殷行羽脑海混沌一片,从前从未触碰过的手,今日走下那旋转的长阶时一直紧紧交握,就是那只手,现在覆在自己这只行自渎之事的手上。

幻想中,他们的手仍亲密无间。

这念头一起,所有的感觉都不可置信地变得更加敏感,从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