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宁月月迫切地希望青梅竹马能够好起来,哪怕因为他的影响,现在她每天下午都要和临安会面,但她依旧在刻意地淡忘对方的一系列恶劣行为,但现在,临安的异状,却又忽然把她一下扯回了当时在教室里的时候。

“………好,”宁月月本能地遵从自己曾经的做法,假装对异状毫无察觉,为临安保留下脆弱的尊严:“东西好不容易搬完了,那我先去搬水………哈哈,明天………”

她僵硬地干笑了几声,努力让语气显得正常自然:“明天我带最好喝的那个牌子来找你,我先走啦”

她一边说,一边僵硬地后退,退了几步,就转身快走,去拉门把。

但却没有拉开。

门早就在最后一样东西搬进来的时候就被临安锁住了,器材室并没有监控,宁月月累得半死不活,也完全没有察觉,于是她在反应过来想快点儿避开的时候,才终于发现门被锁上了。

宁月月几乎是崩溃的。

她背对着临安,几乎不敢回头,只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夹杂着一点极度隐忍的,刻意压抑的低吟声。

她用力拧着门锁,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但门似乎是被反锁了,从里面根本打不开,宁月月甚至想踹门了又怕反应太激烈,让临安察觉出什么来。

怎么会这么巧,是不是外面有人在恶作剧,又或者有人不知道里面有人,顺手把门锁上了?

种种猜测在脑子里盘旋,但没有一个能解决此时的困境,宁月月僵硬地站在门前,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还是临安的声音,又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月月。”

她身后的人这么念,声音很轻,带着微妙的颤抖。

像是疑问,又像是某种………某种谨慎的、小心的,含满了惊惶和恐惧情绪的试探。

宁月月的喉咙终于干涩了起来。

但并不是因为某种不能表现出来的微妙兴奋,而是因为紧张和恐惧,她和身后的少年一样恐惧他恐怖于自己的异样被发现,而她恐惧于自己发现了对方的异样被发现。

“………门,”宁月月的声音也在打颤,她停顿了一下,尽全力表现出懊恼的语调来:“门被………锁上了。”

她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然后绞尽脑汁,拼命去想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看来今天,那些饮料可能………要被别人拿走了,”宁月月几乎是依靠本能反应在说话,她生硬地挤出几声笑:“哈,哈哈,不过应该不至于吧,我问问………我问问。”

她僵硬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又一下,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应该表现得再自然一些于是她转过身,僵硬地拖着步子走到了另一边。

她刻意没有去看身后人的脸,只是尽可能地离得远一点,器材室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器具,有连着屋顶的架子摆在正中央,上面摆满了篮球、排球一类的体育用具,勉强能形成一些遮挡。

宁月月伸手往兜里探她摸出手机,却发现一切坏事都堆积到了一起。

………手机没电了。

她的手几乎在发抖,连续按了几下开关键,都见不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于是只能继续伸手往兜里摸。

但衣兜是有限的,宁月月几乎要把内兜掏出来了,却还是没找到她想找到东西她没有带耳机。

于是只能背对着架子,装模作样地捋了捋头发,像是塞上了耳机似的。

“什么?”

宁月月觉得自己几乎像是在进行无实物表演,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的脑子是空的,因为紧绷的情绪几乎完全无法思考但或许是因为太崩溃了,语气反倒显得自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