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都要撕破了,以后也没早操了,临安可不兴得再继续惯他这臭毛病,只点了点头,冷不丁地开口:“我把事情都告诉别人了。”
他的神色格外冷凝,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人看的时候,竟然莫名地叫人生出一点压力来,南行灯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有自乱阵脚,还是那副刁钻刻薄的模样:“所以?你是准备去找别人锻炼,才一直把我晾在这?”
他依旧是那副带着点儿讥嘲的口气,要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真要被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唬住了,但临安从头到尾对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当然不会在这种关头迟疑犹豫,神色反而更凛冽,站起身来冷声道:“锻炼?你觉得我还会信?!”
南行灯眯了眯眼睛,这才终于转过脸来瞥他,和少年定定地对视了片刻,才说:“搭上苏家那小子了?”
他说的当然就是苏半白了对方不认识他,他却是认识对方的,毕竟要掰倒一个大家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回国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有可能合作的势力都了解得很清楚了。
南行灯不是什么瞎子,也不会把别人当瞎子,自然不会看不出苏半白对少年人的痴迷和喜爱,他本来以为医生和病人的小游戏可以一直玩到临安高三毕业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把事情告诉别人。
有进步,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对方的羞耻心他也是见识过的,实在是想不出他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堪事情告诉其他人。
然而少年的反应却和南行灯预想的不同,他的脸色在南行灯话音落下之后便变得很苍白,那双漂亮的眼睛却被满溢的愤怒烧得更加明亮:“………居然真的是这样。”
他像是带着一些不可置信似的开口,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但怒火却因此烧得更盛:“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却被半哄半骗地躺上了床,张开大腿被人肏得说不出话满脸泪水,还天真地以为这是什么“治疗”。
南行灯早就黑透了的良心,在这一瞬间居然虚了几分,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就练出了不动如山的本事,心里虽然虚,但表面上却依旧沉着镇定,只是略感惊讶:“学会诈人了?”
实话实说,临安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直都是颇为正直懵懂的而这两点特质,往往便意味着好哄骗,感谢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对于人性欲望的避讳,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都沾不到对方,又怎么可能细细品尝?
只是对方不知道怎么想通了这一茬,这才来找他的麻烦。
南行灯眯了眯眼睛,心底浮现出的是那位苏女士未来继承人最近的动向,这些心思辗转不过是一瞬间,少年人的怒意却烧得更热烈,他冷嘲道:“再蠢笨的人,多被骗几次也该知道好赖了!没想到你摆出一副沉迷学术研究的样子,皮底下藏的东西却这么龌龊,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行灯没怎么生气,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这会儿少年人骂的话都只像是阵儿毛毛雨,但既然都龌龊了,送上门来的肉又怎么能不吃?
他没什么在桌子上堆积东西的习惯,这会儿把电脑往旁边一推,整个桌子就干干净净,平平板板地露出来了,南行灯站起身来,少年人登时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又咬牙立住了,用盛满怒火的眼睛瞪着他,直瞪得这禽兽不如的老畜生在心里感叹对方还是生嫩了这会儿还不跑,待会儿可是要被肏傻的。
但感叹归感叹,畜生和正常人的不同就在于,正常人会因为存在的良知迟疑焦虑,而畜生则会在干坏事的时候毫不犹豫,甚至开口引诱:“你打算怎么做,是准备报警………还是向学校举报我?”
当然是准备打个离别炮,然后被你跟在后面纠缠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