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一句,我这通电话的时间就发生在哈代警官去申请搜查令、然后你打电话给巴克斯医生告知他事情进展之后的数分钟之内。”
“所以你在怀疑,阿尔在接到我的电话、得知警方马上要开始抓捕之后,给杀手强尼打了个电话提醒他。”
我读懂了他显而易见的暗示,“这导致杀手强尼忽然发狂,差点失手把一直小心翼翼没有激怒他的赫斯塔尔杀了。”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然后巴克斯医生选择擅自行动,独自进入了案发现场虽然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以朋友的身份去敲门。但是没有人应门,他因为担心才破门而入的。”
麦卡德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但是我不相信,莫洛泽。如我所说,巧合太多了:那片沾着血迹的碎瓷片,那根绳子,那通电话,甚至巴里斯医生早就认识艾略特?埃文斯了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巧合。”
“听上去充满了各种巧合,但是或许也说得通。”我想了想,然后尽量中肯的说道,但是这可能并不能安慰到他。
“但是我就问你一句:如果阿尔巴利诺真如你所说一心想把赫斯塔尔置于死地,为什么赫斯塔尔录笔录的时候不说出来?他可是被阿尔拿走了手里唯一的尖锐物品的那个人。”
这就是了:麦卡德绕不开的那个逻辑漏洞。
他像个发条玩具一样卡了半天,然后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放低了:“我不明白。”
“但这正是关键。”我耸耸肩膀,“在法庭上会有人问你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麦卡德用和刚才同样低的声音问道。
我继续说:“而且要是如你猜测,钢琴师和园丁正在进行一场围绕着赫斯塔尔的杀人竞赛,那借别的连环杀手的手杀了赫斯塔尔就显得很奇怪了。对于乐于「竞赛」的连环杀手来说,这是一种堪比冲出赛道的行为。”
麦卡德又顿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承认道:“这确实说不通。”
“不仅如此。然后你还得用这个理论解释鲍勃?兰登那个案子:按照这个理论,事情的真相是一个连环杀手杀了另一个连环杀手的前女友;”
我叙述道,“并且,阿尔巴利诺参与到跟赫斯塔尔相关的一场杀手竞争里去,然后还请这个人给他做辩护律师。这,可能并不能让听众信服。”
麦卡德摇摇头,然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说:“说起这个,事到如今我真的很怀疑莎拉?阿德曼真的是兰登杀的吗?为什么那把刀上面会有巴克斯医生的指纹?”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你难道真的想说,阿尔确实杀了他前女友、留下了指纹;但是很快CSI在兰登家里发现了他留下的关于死者的纪念品?”
“这点确实无法解释,你觉得他有可能有个同谋吗?”麦卡德问。
“有点荒诞了,麦卡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先不说如果阿尔真的是个杀人犯,他不会那么轻易地把自己的指纹留在刀子上,就光说另一点:把下一个死者扔在警察局门口也是他的同谋做的吗?”
“我不知道。这件事仍然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地方,但是假设只是假设猜测成立,至少可以解释那薄荷草,不是吗?”
麦卡德皱起眉头,“那不是兰登的风格,他之前没有这样特殊的犯罪签名。”
无论如何,我也得赞成他这句话:那薄荷草确实不是兰登的风格。
“那你要这么说,兰登的死也八成是同一个人所为了。在你的推论里,这个人是阿尔:阿尔杀了他前女友,意图让兰登顶罪,然后再杀了兰登灭口;
从这个推论的角度解释,这是唯一一种可能性。那样,薄荷草就可以视为他对WLPD的嘲讽了。”
我一边思考一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