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永远没法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但是或许对维斯特兰本地人来说,这一切透着一种稀松平常。毕竟维斯特兰钢琴师在他们的地盘上大开杀戒快十年了。
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市民是怎么在这个城市里常住下去的。无论如何,我明天会把兰登交给史密斯先生,然后就可以离开维斯特兰了。
2016年10月17日
当史密斯先生听到我这么快就抓住了兰登的时候,似乎甚至显得有点惊讶。
尽管如此,他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我把兰登带到了下城区边缘一间完全没有人住过的痕迹、连家具都少得可怜的小公寓里,并且告诉我,只要我把他反锁在公寓里之后离开就可以。
“请把钥匙放在门口脚垫下面,”史密斯先生在电话里心平气和地说道,“稍后我会去见他,在开庭之前,我不能冒险让他再离开这间屋子了。”
我习惯了和人面对面交接,这样干总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可是”
“您做得很好,托德先生。这样就可以了,一旦确定了兰登的状况,我就会把钱打进您的账户里。”
他干脆利落地打断道,显然不愿在这个事情上过多纠缠,“没有您,我绝对无法保证他在审判席上按时出场。”
而兰登,大吵大闹,用他能想到的最污秽的词辱骂我;
我早就想摆脱这个麻烦了。无论如何也比我也傻乎乎地留在这里等史密斯先生来见我要更好。
听着史密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我面前难免在此浮现出一个盛气凌人的形象。说真的,我不确定我真的想要跟他面对面打交道。
所以我照做了。
总之,这就是事情的全部。我把兰登反锁在那间屋子里,无视了他在里面暴力砸毁家具的声音,把钥匙放进了脚垫底下。
然后,我很快开车上了公路,车载音乐会让我很快放松下来,我想我近期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也不会再见到鲍勃?兰登了。
2016年10月18日
操,史密斯先生是维斯特兰钢琴师。
我写下这行字以后盯着它看了半个小时,我觉得我疯了,或者维斯特兰本身就携带着一种会传染的疯病,在我踏上它的土地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被它感染,成为了那些疯子之中的一员。
好吧,好吧,无论如何我得记录下来……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本应是。我的又一次工作结束了,我终于能人模人样地坐在餐桌前给自己烤面包吃,没人会怀念加油站速食的;
而且更好的是,昨天晚上史密斯先生就给我汇了我的报酬,两万两千五百美金,按一般情况计算明天就可以到账。
或许我的错误在于我不应该打开电视,但是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无论如何,我打开了。
电视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我听开头的时候还没有在意。那上面说维斯特兰钢琴师又犯案了,昨天晚上他把信寄给了WLPD,然后警察们在信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具尸体。
我低着头喝咖啡,然后在抬起头的时候把全部咖啡都洒在了该死的衬衫前襟上。
就算是隔着屏幕上那层马赛克,我都能认出死的那个人是鲍勃?兰登
我追击他的时候看了他的照片那么多次,闭上眼睛都能回忆起那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