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相就是:奥尔加?莫洛泽在四年前来维斯特兰之前,就怀疑我是礼拜日园丁。
等到她来到这里定居之后,很快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真相是,在这四年之间,她放任我做了许多起案子,后来她也顺藤摸瓜地查出赫斯塔尔是钢琴师,但是依然什么也没有做。”
阿尔巴利诺缓慢而清晰地复述道,“而今天,她显然也能猜到你还活着、甚至就被关在附近”
阿尔巴利诺停顿了一下,闲适地环视着四周。
“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然后在那个夜晚,麦卡德又做了梦。
他梦见奥尔加?莫洛泽从BAU离职的那一天,对方抱着装满办公用品的纸箱转身离开,一只手懒散地捞起自己的外套。在她转身的时候,纸箱里面装着的东西危险的摇晃着。
她就要迈出那扇门而他们都知道,她走出这扇门之后不会再回来。
她当然拥有天赋,然后心平气和地挥霍它;
那是那么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多人在受训期间整晚整晚的学习,就为了得到一个好成绩。但是于她而言却唾手可得,而到了现在,她不打算把自己的才华用在「正确」的地方。
麦卡德想要张开嘴,他的喉咙里有不成形的字母挣扎着想要流淌出来,那是一句挽留吗?或者是一句指责?就好像他已经说出的许多句指责那样?
他的嘴唇翕动,他说:“奥尔加”
然后他自黑暗中睁开眼睛,梦境的碎片遁入夜色深处。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有个客人到访礼拜日园丁的小屋。
那是个穿着昂贵的定制衣裙,有着没几个小时打理不出来的优美鬓发的女性;
她的头发是火红色的,如同开放到即将枯萎的玫瑰花或者尚未干涸的鲜血。
总之,她看上去与这里如此格格不入不管是「礼拜日园丁」、「关着囚犯的阴暗地下室」还是「不止囚禁了一个人的马厩」,听上去都不是一个与她搭调的词。
而这位女性款款走下地下室的木质台阶,就好像根本闻不到室内那股淡薄的霉味一样。
麦卡德警惕地盯着对方:这人毕竟是阿尔巴利诺?巴克斯请来的客人,这基本上就意味着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好,麦卡德探员。”这位女士竟然还彬彬有礼地冲他打招呼,她的声音是低沉而又轻柔的那个类型,听上去有些难以分辨来源的欧洲口音,“我是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
麦卡德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曾经在他参加某场国际会议的时候,和他同去的奥尔加兴致勃勃地向坐在她身边的一位国际刑警打听过关于这位摩根斯特恩小姐的全部前因后果。她的故事,客观地讲,听着有些太过传奇了,也只有像是霍克斯顿那种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国家,能出现一个这样的人。
他们没有寒暄的比较,麦卡德甚至都不怎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助礼拜日园丁?”
这女士看着他,眼睛同阿尔巴利诺一样是绿色,只不过颜色更加深沉而温和。
她是微笑着的,给出的答案如此干脆利落,显然已经在心中酝酿了许久。
“因为有趣。”她说。
“有趣?”麦卡德皱起眉头。这就是各种犯罪分子里最疯的那一批会给出的答案,他们会炸毁建筑物、屠杀妇女和儿童、往封闭空间里扔毒气弹。但是不是为了政治主张、宗教信仰和私人恩怨,只不过是为了「有趣」。
“不够有趣吗?”那女性轻柔地反问道,“我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艺术家呢。”
“只有魔鬼才会认为那是艺术。”麦卡德冷而硬的反驳道。
“那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