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达伦在车子里焦急地等了四十分钟,期间屡屡忍不住想要马上给哈代打电话,很难说最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毅力让他忍住的。
最后,在他终于要等不下去的时候,他看见奥尔加的身影自林间小路之间出现了,阳光从她头顶的树冠之间穿透而过,在她的脸上映上了许多斑驳的光点,让她的表情看上去颇为深不可测。
米达伦飞也似的跳下车,向奥尔加的方向跑过去。
他大概能猜到奥尔加是去干什么了虽然他甚至都不敢说出这种猜测
这也让奥尔加安然无恙地出现显得颇为不可思议。米达伦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差点没刹住车,但是还是急匆匆地问道:“奥尔加,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其实不太寄希望于奥尔加会告诉他答案,或许正如对方所说,在他决定自己要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足球,奥尔加并不会告诉他答案。
奥尔加只是向着他笑了笑,声音轻松,听上去好像她只是去给她的学生上了一节课。
“没什么,”她说,“只是进行了一场友好的谈话。”
注:
[1]“一个逻辑学家不需要亲眼见到或者听说过大西洋或尼亚加拉瀑布,他能从一滴水上推测出它有可能存在”:
《血字的研究》,群众出版社。
被冒犯的月神 01
【猿猴对于人是什么?一种可笑或一种羞耻之物。】
9月2日,一个星期日的清晨。
维斯特兰州立法院伫立的罗马式石柱前面,高耸的正义女神雕像之下,出现了一只手
一只真正意义上断口血肉模糊的、人类的手。这只手被最早到达法院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正僵立在朱斯提提亚手里那把利剑下垂的剑刃之下,皮肤已经泛起一种死亡的青灰色。
这只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支撑着,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等到后期解剖的时候,法医就会发现这只手的皮肉之下已经用铁丝仔细的支撑起来,以便它能保持现在的形状,正如同禁锢它的牢笼:它的手指弯曲着,手里握着一把黄铜天秤。
天秤的一端放着一只细长的、深色的鸵鸟羽毛,在古埃及神话中,由它来象征真理女神玛特的羽毛;
而天秤的另一端则放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心脏流下的血液已经在小小的黄铜托盘中凝结成黑色那是一颗郊狼的心。
天秤放着心脏的一端被重量压低,整个天秤歪斜着,放着鸵鸟羽毛的一端则高高翘起。
古埃及的《死者之书》中记载,人死亡之后要由死亡之神阿努比斯衡量心脏的重量,以此来决定死者是否有资格进入死后的世界。如果死者的心脏比羽毛更重,心脏就会被名为阿特米的怪物吞噬。
当然,第一个看见这场景的目击者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到场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那只手在昏暗的天光之下像是从死亡之河里升起的幢幢黑影,黄铜的天秤反射出一线柔和的弧光。
这位目击者尖叫起来。
一个月之后。
自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不管不顾地与礼拜日园丁会面后,萨迦利亚度过了一段非常煎熬的时光。
归根结底,在这样一个老板手下干活根本不是正常人能胜任的工作,先不提你是个跨国黑手党的二把手,半个欧洲走私的军火都从你手下过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就只说加布里埃尔其人她就算不是个黑手党老大也很让人吃不消。
就算是萨迦利亚跟了加布里埃尔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打算杀人、什么时候打算救人、什么时候打算研发一种丧尸病毒毁灭世界要他说,在同一时段,这三件事发生的可能性也差不多大。
就好像这段时间,她真的能心安理得地把整个霍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