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这就是你在夏娜?巴克斯身上学到的东西。”
阿尔巴利诺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讨论下去,而是说:“那么,你对你得出的结论心满意足了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奥尔加的脸,只是专心致志地垂眼看着手中闪着寒光的刀子。
一般人站在这样一个拿着凶器的连环杀手面前肯定会惊恐万状。但是「一般人」里显然不包括奥尔加。
所以她很明显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的语气就好像要问我是不是已经心满意足到不介意奔赴黄泉了。”她用一种讽刺的语气说,“顺带一提,我还是很介意现在就奔赴黄泉的。”
“难道我应该让你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阿尔巴利诺反问道,“奥尔加,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最好的选择其实是假装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样才不至于把我和你都摆在难以抉择的境地。”
奥尔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阿尔巴利诺作为礼拜日园丁,让一个前FBI探员活着离开他的小木屋好像并不妥当;
而当奥尔加承认自己在来维斯特兰之前就知晓阿尔巴利诺的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会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就比如说巴特?哈代。
“可是我永远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奥尔加倨傲地回答道:毫无疑问,一个血肉之躯的人类说出这种话,还是过于傲慢了,而阿尔巴利诺则很清楚,奥尔加的这种傲慢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我也知道我当然可以活着回去。实际上,你我都清楚你不可能杀我。”
“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自信?因为我清楚你不会告发我吗?”阿尔巴利诺反问道,“因为如你所说,摄影机应该像墙上的苍蝇?”
奥尔加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你的计划中暂时没有我的尸体的位置了按时间回溯,你现在就只剩下用来映射夏普的那起案子还没有做。而那个案子的主体是麦卡德,对吗?”
“夏普案可是死了两个人,”阿尔巴利诺阴郁地回答,不知道他摆出这种表情是不是故意的,“我还是有个位置可以留给你的。”
“得了吧,”奥尔加反唇相讥道,语气熟稔得好像还在他们站在法医局的解剖室里的日子。
但是那和现在的景象比起来又是这样奇异地不同,“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小比利并不是你们两个杀的?我敢打赌赫斯塔尔为那样无辜的孩子的事大为恼火,你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触他的霉头。”
“比如说不要把同样无辜的你的尸体摆在舞台的中央吗?”阿尔巴利诺问道,“从世界上大多数人的道德观念的角度上来说,你已经不是一个无辜的人了。”
从她四年之前选择来维斯特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是一个无辜的人了。
“从普罗大众的角度看当然如此。”奥尔加全无反对意图地、这样温和地说道。
“但是我猜我对于维斯特兰钢琴师来说,还远远没到罪不容诛的地步他不可能让你变得更加心软,也不可能让我的死活对你而言更有意义。但是他毕竟是坐在观众席里最重要的观众。所以我猜你还是会考虑他的意见的。”
阿尔巴利诺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然后忽然笑出声来。
“好吧,”然后他说,那个笑容让他的面容看上去颇为明亮,与他所处的充满血腥味的环境格格不入,“既然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们了,你这次又想要得到什么呢?我猜我已经没有更多东西可以告诉你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奥尔加?莫洛泽确实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但是阿尔巴利诺得承认自己确实了解她。
所以他知道奥尔加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