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些守法公民没有看报纸上离奇谋杀案看得津津有味一样;

然后又提出我要警惕模仿犯。如果把那些案子公之于众,难免有模仿犯出现;

最后,他会把话题绕回我们最讨厌的那个部分。

“奥尔加,”他会说,就算是只是邮件,我都能想象他那个声情并茂的语气,“得知你搬到了维斯特兰市,我很担心。在你离职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在无数个选择里,最糟糕选择的就是维斯特兰。

我曾建议你搬到西海岸去,你的收入负担得起那里的消费,那里的气候对你的健康也更有利。”

就是这样,麦卡德对一切他目力所及之处的所有人和事物都有一种奇特的舐犊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最后会吵翻。因为并不是人人都需要一个老父亲式的、对你施加喋喋不休(且你并不需要)的关怀的人。

在麦卡德的世界里,人类分为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纯洁无瑕的无辜好人和心理不健康、可能犯罪也必将会犯罪的家伙,他们之间完全没有缓冲地带。所以,这位令人尊敬的BAU负责人对所有纯洁无辜的好人关怀备至,而对所有可能的坏人抱着一种天然的鄙夷。

我们无需讨论这种宗教二元论的坏处。无论如何,当他不可避免地怀疑我从善的那一方往恶的那一方滑落

他试图阻止这种滑落,虽然我根本不知道有这种滑落存在的时候,我们的冲突就爆发了。

说实在,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写那些书,说不定只要看看这些写着杀人犯故事和心理分析的读本被放在通俗读物的书架上,就已经让他心脏不舒服了。也许往前倒回到中世纪,麦卡德就会成为那种紧紧地握着《圣经》的拉丁文解释权的老神父,掌握这种发言权让他感觉到安心。因为他永远担心那些「残酷的」东西为心怀不轨的人所利用,用于诱惑他的无辜的羔羊。

我希望把这些故事、这些知识和我所见的世界展示给他人看,到不是说我希望由此名垂青史(虽然这些故事的版税的确让我过上了舒适的生活)。

而现在的拉瓦萨,显然,想象我严格意义上是跟那些小报记者同流合污了。

所以,当他说「对你的健康有利」的时候,我确信他指的是我的心理健康。

我记得我辞职前他和当时行政主管的那场对话,他当时指责我“对受害者漠不关心,甚至对杀人犯的行为持一种赞赏的态度”。

我认为我不曾「赞赏」他们,虽然我无意掩盖我对他们的兴趣他们确实同谜题一般迷人。

而最重要的在于,你要是想完全客观地评判这些连环杀手的精神世界,你怎么能带着先入为主的批判态度呢?

所以我当然会来维斯特兰,这里可是有全美知名的连环杀手,我指望我有一天确实可以剖开他们的内心,指望这些谜题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前也能坦露无疑而与此同时,麦卡德会认为我正在和小报同流合污,哈。

受此打击(虽然我不能说我很意外,那可是麦卡德),我本来打算今天晚上拖阿尔巴利诺出去一醉方休。

如果他愿意,我们还可以带上他的甜心律师,虽然律师不见得愿意。

以上这个计划也泡汤了。

但是可能天上什么不知道存在不存在(我觉得不存在)的神终于也开始为我开始新的一天的倒霉方式而垂泪,礼拜日园丁又作案了。

形容这个事件的时候,我决不能说「总算有点好事发生」,因为死人显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