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及时刹住了步子,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从门里钻了出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在外面看见什么。
就算是没有什么变态杀人狂,铤而走险的药贩子也不是他想要对付的对象。
远处的路灯下面站着三个人,他们脚下的影子被灯光拉得长长的。其中个子较矮的那一位,赫然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那位杰森?弗里德曼,弗里德曼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黄发的年轻人似乎是跟弗里德曼玩得很好的一位朋友。
而那个疑似药贩子的人则身材高挑,头部被连帽衫的帽子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面孔完全沉浸在路灯的黑色阴影之下。
米达伦隐藏在墙角,完全没打算上前:他和亨特的目标只是蹲守礼拜日园丁,他可没有任何莽撞地冲出去阻止毒品交易的念头,那种想法只会让他送命。所以他只是屏住呼吸,努力听着那几个人谈话。
弗里德曼似乎正在抱怨着:“我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价格……”
“你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了。”他的朋友笑着反驳道,“物价每分每秒都在上涨,更不用说诺曼家那两位出事以后造成的价格上的动荡了,我听说东区那边还没消停下来呢。”
而那位沉默不语的药贩子忽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接话,他很突兀地说:“况且,这种花费和你其他的爱好相比,也只能是九牛一毛吧。”
弗里德曼猛然抬起头来,警惕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药贩子脾气很好地重复道,“去年一年你向匿名汤普森基金会捐赠了至少十五万美元,指名要用于红杉庄园的俱乐部的建设。在那种时候,你出手可比现在大方多了。”
弗里德曼似乎什么发出了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而他那一无所知的朋友则把惊骇的目光投向弗里德曼,显然以为之前报纸上的那些猜测只是流言,自己的朋友不可能真的跟红杉庄园有什么关系:“你?”
这位无端被卷进这场纷争的年轻人没能问出更多问题,那个药贩子猛然一动
米达伦没看清楚他的动作,这个药贩子的背影也把另外两个人的身躯遮挡住一些然后那个无辜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一步,表情扭曲起来。
这回米达伦看清了,他看见这个人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子,鲜血从伤口中潺潺流出。
这位无辜被卷进来的瘾君子颤抖着跪下了,很快无声地倒在小巷满是灰尘的路面上。
而与此同时那个药贩子已经死死地用臂膀禁锢住了弗里德曼,用一块布样的东西捂住了对方的口鼻;
弗里德曼挣扎了十几秒,然后也软软地昏厥了过去。
这个过程中米达伦近乎全程屏住了呼吸:他意识到光在这里看着并不是办法,亨特现在依然没有赶来,可能是还没有看见他的信息。如果他再拖拖拉拉,这两人就死定了。
这个念头在米达伦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已经冲出去了。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巷弄中央,手里像攥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攥着一把刀子
那把刀是赫斯塔尔?阿玛莱特当时在红杉庄园里给他的,后来被当做证据被警方收走,在斯特莱德的审讯之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他的手上。
“放开他!”米达伦冲着那个药贩子百分之百是礼拜日园丁的家伙大叫道,意识到自己握刀的手再发抖,“我已经报警了!”
这是假话,事情发生得太快,米达伦从冲出安全出口到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报警。
况且小巷太过昏暗,只要他一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度绝对会让他马上暴露位置。